我正打算继续看下去,卧室的门就被轻轻推开了。

许子航那个小兔崽子端着托盘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将一杯柠檬水放在了床头。

见我没在床上,这人一下子愣住了。

他眼眶红红地四处张望,看起来慌乱无措到了极点,简直可怜得不行。

明明我才是在睡梦中被戴上脚链囚禁的那个,这小混蛋居然表现得比我还像受害者。

我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叹了口气从阳台走进室内:“找什么呢?”

这人眼眶登时更红了。

他扑过来一把将我圈进臂弯里,拥抱的力道重得我有点疼:“您、您还在!”

我抬起还系着链子的左脚,将脚踝往对方紧绷着的小腿上蹭了蹭:“怎么,不记得自己昨晚对我做了什么?有这东西我跑得了?”

许子航怔了下,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了一片,支支吾吾着道歉:“给您戴上脚链这件事……真的很对不起……”

他越说,脑袋便垂得越低。

我心软得发不出火,最后只能摸摸他黑色的短发:“小航想把我关多久?”

许子航小心翼翼地抬头看我。

发现我的确没生气,只是在平和地询问后,这人眼神一亮,开始得寸进尺地试探:“一辈子可以吗?”

我冷笑着拧了下他的耳朵。

小崽子吃痛地倒吸一口冷气,眼睛湿漉漉的:“这不公平。您把我关在无解的囚笼里,却不允许我做出对等的行为。”

“我什么时候关你了?”我没好气地推开对方,懒洋洋地躺到了床上。

许子航站在原地看我。

他眸中是炽烈而纯粹的爱意,话语里则满是少年人特有的真诚与执着:“您就是囚笼本身。您身上的一切特质都让我迷恋得无法自拔。”

……

心跳有一瞬的失速。

我咳了声将目光转回电视上,极为生硬地扭转话题:“小航你知道这起绑架案是怎么回事吗?青岚怎么了?”

他侧过头看了看,目光顿时变为漠然,声音也清冷极了:“……您居然问我聂家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罗华清找帮手绑架聂青岚、还把人关在南城仓库里的前因后果。”

啧,这不是知道得挺清楚?

我将吃醋外加闹别扭的小崽子拉到床沿坐下:“说详细点。”

许子航心不甘情不愿地哼了一声:“您这么关心那女的,怎么不去问聂文洲?”

我往对方脸颊上吧唧亲了口,耐着性子给他顺毛:“我家小航特别厉害,肯定非常了解这些事情,对吗?”

许子航摸了摸被我亲过的地方,垂下眼小声嘟哝:“我的确了解一些,但还要亲一下才能想起来细节。”

惯的你?

我耐心告罄,狠狠拍了下他的脑袋:“现在想起来了吗?”

这人捂着头委屈道:“您、您又家暴……”

我拿过杯子喝了口水,语气不善:“说。要是被我发现你隐瞒了什么,后果自负。”

许子航委屈巴巴地哦了声,乖乖伸手替我将杯子放回床头柜上:“说来话长。之前罗华清对您做下了不可饶恕的事,所以我跟别人联手展开了小小的报复,最后罗华清就打算逃出国了。”

……小小的报复?

我看着这只狼崽子无害的目光,不禁用眼神表达质疑。

他装作没看懂,略带羞涩地笑了笑:“我不想在国内动手,就把罗华清的信息同步给了国外有合作的黑手党,又下了点小小的悬赏。没想到那个黑心鬼比我狠多了。”

我挑了下眉:“……你说尉昊?”

许子航用力点了点头:“他每两轮报复行为之间,都会刻意留下一定间隔让罗华清休整。而随着这间隔越来越短,罗华清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最终在尉昊预留的时间里,他用剩余的积蓄买了艘用于偷渡的轮船。即将登船时,提前布好了炸药的那家伙把整艘船当着罗华清的面炸了……亲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希望灰飞烟灭,是个人都会被刺激疯吧。”

……听上去的确是尉昊干得出来的事。

不动声色地布下天罗地网,给予希望再狠狠粉碎,恶劣得要命。

我叹了口气:“那为什么罗华清找的是聂青岚?”

“我们动手不会留下明显的证据。而您近期跟聂文洲走得太近,秀恩爱的行为也很张扬,难免让罗华清误会什么。”许子航歪了歪头,眼神是近乎残忍的天真,“而且听说当罗华清想要确认的时候,聂文洲挂断电话关机了。这种行为相当可疑,那么罗华清选择鱼死网破……不奇怪吧?”

这人口中发出的每一个字音都圆润清脆,落入耳廓时却像是极利的刀子,割得我痛到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

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我浑身发冷,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就是立刻前往许子航刚刚提到的南城仓库,向罗华清解释清楚这一切。

然而我动弹不得。

疲惫感在听故事的过程中蔓延至四肢百骸,我一开始只以为是精神压力导致的错觉,此刻才惊觉自己已经连挪动手指都做不到了。

“我说过的,不会再让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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