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珂一瞬间心脏都快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把孩子抱走的是一名很英俊的军官,因为长相出众,所以特别容易让人记住。岳珂很清楚地记得之前在人群中看到过他。虽然因为距离遥远的关系,看得不是很清楚,只能从姿态和肤色上判断应该是同一人。

眼前站着的这位军官,肤色白皙,手指修长,手掌细嫩光滑,上面没有任何多于笔茧的东西。明明穿着军官的衣服,却没有一点握枪或者握刀留下的痕迹……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奸佞的气息。

在看清他样貌的瞬间,岳珂就像是一只过于安乐的白猫,第一次接触到危险的预警让她后颈上的毛都要炸起来了,一瞬间那叫一个警戒。

事实上,对方的表现看上去也确实像是某种残忍又冷酷的野兽。

小谷被他像抓个布娃娃一样抓了起来,问道:“你们想找的就是这个孩子?”

小谷被抓得不舒服,哭着喊道:“姑姑——”

岳珂被他哭得心疼极了,说道:“你别抓疼他!他就是个孩子。”

那军官却似乎被他们的反应弄得疑惑了一下:“姑姑?你是这孩子的姑姑?”

这没什么好否认的。岳珂愣了一下,就点头承认了。

男人却似乎误会了什么,开口就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潜伏在鹿城多久了?为的什么目的!?”

岳珂虽然心里觉得这人是个奸佞,但是平时清高如她,此时也突然懂了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平日里素来不以为然的话,于是放平了姿态,说道:“不是,我就是本地人,长官。我家世代都生活在鹿城,城里很多人都认得我和我父母的。今天小谷一时之间和我嫂子走散了,所以我们来找他……我们真的不是什么可疑的人。”

军官挑眉看她,明显是一副不信的样子。

岳珂说道:“长官,我真不是……”

军官却用手勒住了小谷的脖子,没太用力,但却也足够让人心惊胆跳:“不想这孩子出事的话,让你的手下出来。”

岳珂为之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他可能是在说殷怜,却又不是非常确定。

确实以殷怜那身手,就算说她是什么间谍或者杀手也没什么不对。可是岳珂本能地相信她不是……这不是毫无缘由的相信,说是直觉也好,又或者其实是双方相处过程中自然而然展露出来的细节在她的脑子里呈现了一个不需要经过论证的结论,总之岳珂相信殷怜不是那样的身份,也没有那样的目的。

但是对面的人不知道这些,明显有了错误的猜测。

越是这样,岳珂越是不能让对方抓到殷怜——军阀可不讲究什么无辜。

结果殷怜直接自己从巷子里走了出来,不客气地说道:“你说谁是别人的手下,我是她老板好吗?”

那军官猛然转头,就看见殷怜从他背后的巷子里走了出来。

虽然帷幕遮住了殷怜的样貌,但军官总觉得对方正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

之前对上岳珂时的立场骤然逆转,这回轮到军官反过来对殷怜充满了戒心。

他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跟之前攻击世子的人什么关系?”

殷怜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就是个路人,开杂志社的。那边那位姑娘,是我的约稿作者。我来是帮她找走失的侄子的……我也是个有名有姓的人,没必要做掺和进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里面。”

“这样藏头露尾,也配自称有名有姓?”

殷怜摊手:“相貌丑陋,实在对你不起。”

军官冷笑:“多丑?”

殷怜:“能止小儿夜啼……说不定还能吓哭长官你。”

她倒是一点也不害怕,还敢与军官争锋相对。

军官说道:“也不用你吓哭我。这里正好有两个小孩,你但凡能吓哭一个,我都可以不追究你的夸大其词。”

殷怜听了,随手把帷帽一台,结果小孩子可能还没反应过来,被绑缚的一群成人却已经惊慌失措,抑制不住地发出惊呼。

殷怜又把帽子戴了回去。

那军官也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但他好歹不像这些平民一样孤陋寡闻,还大喊大叫地以为见了鬼,多少辨认出殷怜的妆容似乎是烧伤遗留下的痕迹。

“伤成这样竟然还能活下来,你这倒是命大。”

即使分辨出殷怜的伤痕来源,军官还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厌恶的神色。那有点女性化的矫情姿态,倒是一点都不辜负岳珂单方面给他定下的奸佞罪名。

殷怜说道:“长官你也确认过了,能相信了吗?这孩子真的只是她的侄子而已,家里至多还算富足,却绝对不是什么大人物。他的祖父母和母亲如今都急得慌,还有人为找他受伤了,就先让我们把孩子带回去吧。”

她虽然化了毁容妆,但是声音却并没有变化,依旧清脆悦耳,当然在这种外表的配衬下,再悦耳的声音效果也大打折扣。但是殷怜估摸着自己好歹算是个少女,软声央求应该还是稍微有点示弱的作用的。

然而她眼前的军官显然是个例外。

他盯着殷怜半晌,倒是应了她的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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