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沈佑登时红了脸,尽管他迅速把头低下,也没能逃月皇的眼,月皇抿唇笑了笑,这孩子心悦阿落当然是最好,如此一来,一切就看阿落的意思。

沈佑心悦沈落多年,突然被人说起与沈落的婚事,心中高兴有之,但更多的是害怕、惶恐,他怕自己隐瞒了多年的秘密会被发现,一旦沈落知道了他是哥儿,会不会变得与之前不同。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似乎只要没人知道他是哥儿的身份,他就能与沈落永远在一起一生一世,可一旦有人发现,就会破坏他最美好的幻想。

沈落看了看沈佑又看了看笑眯眯的月皇,道:“父亲不要胡说,阿落一直将阿佑视为弟弟,哪有跟弟弟成亲的。”

沈落心直口快,她确实一直把沈佑视为弟弟,从沈墨把他带回山寨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直让他喊自己落姐姐,如今喊了这么多年的姐姐,突然变成了自己的夫君,怎么都觉得怪异吧。

闻言,沈佑失落地垂眸,长睫在眼睫的肌肤上洒下淡淡的寂寥的阴影,无人看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脆弱与忧伤。

果不其然,落姐姐只是将他视为弟弟,对他无半分儿女之情,也是,他是哥儿,注定无法与落姐姐长相厮守,永生相伴。

沈佑晃了晃神,很快便回过神来,将煎好的药从药罐子里倒进碗里,端到月皇的桌前,期间一言不发,权当什么也没听见,又或者是当做默认了沈落的话。

沈落将他视为弟弟,他似乎也只能将他视为自己的姐姐,此生最为挚爱的姐姐。

如此,也好。

话虽如此,可沈落心里也并非像表面上那般平静。

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这些事,她跟沈佑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几乎不曾分离,她也不觉他们两人会分开,毕竟他们说过会一直跟着主人,但是现在,她不由地想到了成婚后如胶似漆的沈墨和温玉书,由此而忍不住想到日后,沈佑也会跟别人如胶似漆、恩恩爱爱的场景,心里莫名就不舒坦。

若是阿佑日后成了家,是不是就不会像之前那般对她好?

若真是如此,她似乎也无法说些什么怨言,毕竟那是理所应当,人之常情,不对自己的爱人好,难不成对旁人好。

可这是她的阿佑,一直跟在她身后对她关怀备至的阿佑,她不想他对旁人比对她要好,她就想要成为他心里的唯一。

回去的路上,沈落难得安静,一言不发,因沈佑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是以并未察觉到她的异常,而一直细细观察着二人的月皇看得明明白白。

这二人怕是动了心而己所不知吧。

回了寝卧,沈落思来想去,坐立难安,终究还是主动住找了月皇,将自己的心事说与他听。

以往,她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儿,或是犯愁的事儿,不吐不快时,都会去找沈墨,而今找的是月皇,月皇本准备躺在榻上歇息,见到沈落特意过来找自己,顿时眉开眼笑,让随身伺候的太监伺候他更衣,急忙去见沈落。

“父亲,我,我好像是喜欢阿佑的,我见不得他跟旁人成亲,我......我想嫁给他,但是,我不知晓他的心里是怎么想的,若是他只把我当成姐姐,该如何是好?”

沈落本也没有情窦初开过,或许此前从未想过这些事儿,而今突然提到这个话题,也禁不住面色绯红。

月皇很高兴沈落能主动对他敞开心扉,将烦闷于心的事情告知他,听到她说自己对沈佑有意,他并不意外,早在御花园里他便看出了端倪,又或者说在见到她和沈佑的第一眼,他就看出了他们之间的默契,以及沈佑看向沈落时掩藏不住的宠溺。

倒是沈落,没什么明显的表现。

现在好了,彼此心意相通,皇宫里也可以着手办大喜事了。

“为夫看得出来,沈佑那孩子是心悦你的,而且——”月皇顿了顿,嘴角含笑,“怕是心悦你多年了,只是你不知罢了。”

“真的?”沈落眼前一亮,眉眼舒展,水灵灵的眼眸忽闪忽闪,煞是灵动好看,而她的这双眸子长得像极了已故的沈昭,月皇嘴角的笑意微微收敛,望得有些出神,许是想到了什么往事。

“自然,你父亲好歹也是一国之皇,这点眼力还是有的,你若是担心,为父替你去问问?”

沈落连忙摇头,嘴角微微上扬,自信且张扬,“我自己去问,若是阿佑也心悦我,我们就成亲,若是他......不对,他肯定心悦我。”

说着,便大大咧咧地跑了出去。

良久,月皇都没从桌前起身,只是愣愣地望着沈落消失的背影发愣,直到身边的贴太监唤他,他才后知后觉。

“皇上,先回去歇息吧,身子要紧。”太监总管微微俯身,恭敬且关怀道。

“你去将那些画像取来,孤再好好看看。”

“是,皇上,老奴这就去。”太监总管连忙点头,急匆匆跑向御书房。

......

沈佑因心绪低落,此刻并未在药房研究药材,而是坐在房内发呆,手里捧着一本医书,却浑然不觉,自己将书给捧反了,明眼人一看便知他心不在焉。

“怎么了阿佑?你的书拿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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