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华!你一声不吭跟着青阳门跑来这,若非我听说了菩提观之事,还找不着你了是吧!耳聪目明又嘚瑟了?好了伤疤忘了疼!青阳门人这么多,总不能时时顾着你,竟也不说一声,连陈清川没告诉?你胆子什么时候这么大……”

耳边是容姝劈头盖脸的痛骂,白少华耳朵嗡嗡直响,已经麻木了。

容姝最后下了结论:“……咱们赶紧打道回府,别插手这些纠纷。”

白少华试探道:“我自保能力还成,其实不用这么小心……穷牢这事还没完,我还不打算回京。”

陈清川不赞同的目光投了过来。

“……你看我也没用。”

所有人都不知道穷牢的老窝究竟在何处,逼问陆沧溟,陆沧溟轻轻松松毫无压力的就一口告诉了。

众门派集结,路上押着陆沧溟,直逼穷牢老窝。

正是入寒的冬月,山中雾气浓重,白霜凝结,土壤潮湿,一地烂叶。而此地尤为阴寒,烂叶间蛇行细响窸窣,枯枝上乌鸦吱哇乱叫。

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提起了心,但直到穿过这片山林,也没有任何异常。

白少华却反而心里隐隐发慌,看看陈清川在自己身边,才勉强安心。

枯枝瘦叶更稀了。

一座恢宏殿宇伫立眼前。

黑玉为檐,石兽衔脊,门前两根楹柱漆黑雕龙,檐角垂落鎏银的墨黑纱幔,一帘帘在风中飘舞不休。

玉石门扉大敞,殿中昏暗,不见人影。

陆沧溟微微皱眉,抬头环顾周遭。

事情和预想中的不一样,众门派人士茫然无措。

踌躇一阵,不知是谁先踏入了里面,陆陆续续的,人都进去了。

大约是仗着人多,胆子大。

数百双脚,步声趋于凌乱。

愈走愈快愈走愈快,终于,进入一处大厅。

一路不见穷牢的人影。

当头的白玘率先停了脚步,随后薛尽言、愈善大师都跟着停下。

薛尽言:“白兄,怎么?”

白玘:“此处不对劲。”

数百双眼睛齐齐刀子似的地刺向队里的陆沧溟。

陆沧溟神色不动:“我不知道。看我也没用。”

“你——”

“——砰!!!”

“——轰隆隆!!!”

突闻什么爆炸声,随即四周墙壁崩裂,屋梁一垮一陷,巨石自头顶轰隆滚落。

地动山摇间,漫天尘烟飞扬。

不知是什么机关被动了,地面竟然显出了一扇扇石板,此时石板猛然大开,所有人都掉落了下去。

失重感袭来瞬间,白少华只觉得身边有人以保护的姿态抱住了自己。

四周漆黑无光。

白少华谨慎地爬起身,偶然伸手碰到石壁,又在石壁上上下摸索,好像碰到了一个像是烛台的东西,不知动了什么开关,周遭齐刷刷地亮起了一片烛焰。

白少华这才看清,身边仅有陈清川、陆离、陈黎、莫羽四人。

蜡烛亮起的瞬间,他们都握着剑柄,腰上的佩剑都已出鞘一寸,神戒备。

看清周围情况,他们才收剑入鞘。

这是一条笔直的甬道,两侧石壁上一排蜡烛绵亘不绝一直连绵至遥遥远处,伶仃地轻轻摇曳着微光,不知尽头又通往何方。

白少华擎着玉玄箫,低声问:“怎么办?”

陈清川:“只有往前走,没有其他路了。”

陆离还能扯起个肆意的笑,说:“管它呢?待在原地是死,往前走不一定活,但凭什么不试试——”

陈清川沉稳道:“少华,你走中间。”

陈黎自告奋勇:“我打头。”

陆离:“那我垫后。”

莫羽默默按住剑柄:“路在人走,事在人为。”

白少华唇角微扬:“那好——走吧。”

甬道漫长无止境,但无人惧怕。

涂抹蛊毒的利箭,穿地为坎中竖锋刃的陷阱,见人砍人的死士。

“草,什么鬼玩意儿——”陆离抹了一把脸边的血,目光望向甬道目光所及的尽头。

刚倒下一批死士,又涌来一批“怪物”。

那些来势汹汹的怪物,模糊是个人的轮廓,然而披头散发,骨瘦如柴,皮肤惨白,眼里尽是眼白,身体扭曲,双手曲如鹰爪。

陈清川将剑刃上的血珠抖落,目光灼然:“竟然是鬼傀儡。给活人喂药,生受折磨,历经抽筋拔骨之痛,变得不人不鬼,却刀剑难入——现在这是,拿我们当试验了!”

刀光剑影,热血飞溅。

白少华端起玉玄,紧促吹奏,却意外失效了——鬼傀儡不受音律所控。

他不由自乱阵脚,仓忙间,见陈清川被鬼傀儡伤到,灌入内力便将玉玄重重掷了过去。

鬼傀儡被“咚”的一下砸了脑袋,上半个身子都往后仰了仰。

它旋即不与陈清川缠斗了,直扑白少华而来。

白少华疾退,还是被它揪住了一条腿,被拽得跌倒在地。

白少华出奇地冷静下来,抓起地上刚刚被自己打报废的一截断剑,对着扑来的鬼傀儡刺出断剑,将剑刃送进鬼傀儡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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