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地下居住区的医院,实际上,除了门口那个写着临时医院的牌子,没有任何地方像医院。

连被子都是粉红色的。

舒正阳睁开眼,懵懂地看着盖在身上的粉嫩被子,一时之间有些诧异

醒了?张子鸣坐在一边,手里拿着一瓶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白酒,拧开盖子喝了一口,你中枪了,还记得吗?

舒正阳犹豫片刻,揉了揉肿胀的太阳穴,呢喃道:嗯之后还做了个梦,真是个噩梦。

噩梦?张子鸣挑了挑眉头,没想到幺拐的能力对普通人的作用就是做了个噩梦。

舒正阳抬起头,别开目光:嗯,我梦到所有居住区的要塞军集结在一起,去讨伐魔种。

张子鸣笑而不语,他知道舒正阳想表达什么。

舒正阳是坚定的失败主义,所有要塞军和魔种正面硬刚,对他而言就意味着全军覆没,人类连苟延残喘的资本都失去了。

白色的酒液在瓶子里晃荡,发出阵阵酒香。舒正阳看了看递到自己面前的酒,还是摇摇头:不喝了,我想让大脑清醒一些这被子是

秦玉小姐姐的哦,她对没有选择救你的那件事很是愧疚,所以在你昏迷的时候照顾了你一会儿。张子鸣眉飞色舞地说道,想不到,冷硬的小姐姐的被子居然是粉色的,反差萌很可爱吧?如果是在她闺房发现的那就更好了。

舒正阳板着脸,他完全笑不出来。

从结果上看,或许秦玉才是正确的。

不让神明出手,不给人类丝毫的希望,这样在最后被末日吞噬的时候也就不会绝望了。

人类绝没有丝毫的胜算,即便神明会帮他们表面上。

秦玉把人类想的太高贵了,人类也只不过是普通的动物,绝大多数生物都灭绝了,人类凭什么认为自己能独善其身呢?

舒正阳沉默了片刻,转移了话题:那个魔种,后来怎么了?

其实不是魔种啦,和安逸是差不多的存在。张子鸣喝了口酒,说道,我让它去流浪了,但终有一天,我们会再见面的。

为什么?舒正阳问。

张子鸣笑笑,没有回答,只是说:你赶紧休息吧,休息好了,就去保护你的小姐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他站起身,刚要往外走,就被舒正阳拉住了手腕。

你什么意思?舒正阳黑着脸问道。

张子鸣歪过头,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在他脸上浮动,像是在钢琴键上敲动的手指,扣动着舒正阳的心脏。

张子鸣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离开。

打开门,人们热情地迎接上来,老人们不由分说地跪拜,张子鸣没有低头看他们,只是穿行过昏暗的灯下,来到了最深处的小房间外。

小房间被冰层包裹,像是圣诞老人的家。

一名身姿绰约的女性和独臂的男人站在门外,纷纷向他敬礼他们是硕果仅存的战力了。

张子鸣依旧没有看他们,只是推门而入这里曾经是停尸房,丫头就是在这儿吸收能量的。

可现在,它的名字叫监狱。

张子鸣看了眼被冻得瑟瑟发抖的秦玉,脸上浮现出笑意:呦,战犯,脸色不错。

秦玉瞥了他一眼,艰难地说道:你是来取笑我的吗?

怎么会。张子鸣坐到她身边,神明的恩泽让这里的温度上升到二十六摄氏度,这是人类最喜欢的温度。

秦玉的目光阴冷起来:收起你的伪善。

张子鸣摊摊手:别误会,我可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舒正阳,他不想让你死我不会帮助你,但我会帮助其他人类。

秦玉扭过头,哑口无言,即便是现在,她也十分抗拒让神明出手。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被关在这里。

纷乱中的枪击只是导火索,幺拐离开后,人群发生了暴动,他们说秦玉是战犯,是魔种的间谍,他们要烧死秦玉。

就像烧死中世纪的女巫。

当然,在张子鸣的劝说下,人们只是把秦玉关在了这里。

人们觉得,神明就该是拯救人类的,而秦玉的行为,并非出于她对人类的信任,反而是因为她想让全人类灭绝。

于是,顺利应当的,泠花取代了秦玉,秦玉成为了战犯,保护战犯的舒正阳就成了嫌疑人。

美曰其名医院,其实只不过是观察所而已。

张子鸣把白酒递过去,在他的手心中,这瓶酒已经开始泛热了。

秦玉犹豫片刻,接了过来她不想接受神明的施舍,但她需要活下去,需要营养。

舒正阳的人情,她还没有还。

张子鸣看着她,脸上再度浮现意味深长的笑:想报恩?

秦玉一怔,但没说话。

我有一个小计划,要不要听一下?张子鸣微笑道。

秦玉斜眼看他,不悦地问道:关于什么?关于消灭魔种?还是拯救人类?你还要把这套说辞挂在嘴边吗?真是虚伪。

哇放在以前工地上有你一个就够了,真能抬杠。张子鸣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说实话,就算我要拯救人类,我也不知道从哪儿下手,所以得循序渐进这个地方挺不住了,上次袭击的魔种只是第一批,浮萍吸引了更多的魔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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