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乐君也起身回了一礼,“治病救人是行医之根本,我定然全力以赴。”

边休离开之后,阿辽抱着一个铁箱子走了进来。

“这是林公子让我送来的。”

阿辽将箱子放下,对巷子里装的东西一清二楚。

萨乐君点了点头,压根没正眼瞧阿辽,她和阿辽有矛盾是一回事,苻湛受伤那日阿辽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还有点耐人寻味。

别人或许不知,她却明白阿辽和苻湛之间水火不容,某种程度上来说,苻湛受伤和阿辽也有关系,这才是她对待阿辽态度恶劣的另一个原因。

苻湛上前两步,当着阿辽的面将箱子打开。

十一把铜火铳摆放整齐,匹配的弹丸也都码放在箱子里。

“为什么少了一把?”萨乐君还有点意外,挑眉问了一句。

苻湛抬手从后腰处摸出一把铜火铳递给萨乐君,“之前验货的那把我一直戴在身上呢。”

“你也不怕走火?”萨乐君有些不满,“这玩意杀伤力惊人,不过动静太大。”

搁在现代社会,这就是非法改装枪支。

萨乐君在维和部队做军医,为了预防紧急情况也是会配备枪支的,她对如何操作枪支也是一清二楚。

手痒痒似得接过苻湛递来的那一把火铳,先观察了一下,随后尝试着拆卸掉弹丸。

枪管正好对着阿辽,他表情有些微妙,抬手挡了一下,“小心点,刀剑无情,更别说这破坏力强大的火铳了,别对着我。”

萨乐君呵笑,语气有点冷,“那你站在这儿不就是想要欣赏我的射击水平?平日放下东西就走,今儿一反常态留下来,我自然要满足你的好奇心。”

“呵,难怪你以前常说‘好奇心害死人’,我今日受教了。”

阿辽莞尔说道:“既然话都挑明了,我也没必要离开,这铜火铳也赏我一个呗?”

“赏你可以,让我拿匕首捅你的腰窝就成。”

萨乐君脸色阴沉了三分,“放心只是见点血就好,不会伤到你的经脉,你若是答应,我再额外送你一百枚弹丸,如何?”

苻湛闻言都有点诧异的看了萨乐君一眼,紧绷的唇线微微扬了起来。

这是心疼我了吧?

苻湛的指尖摩挲着已经结痂的腰部,心中一笑。

愣在原地的阿辽,犹如兜头泼了一盆掺着冰渣的凉水,锥心彻骨的寒意席卷了全身,连寒毛都竖起来了。

“怎么不说话?”萨乐君将阿辽的表情尽收眼底。

她继续说道:“你不是对我有求必应吗?而且你很清楚我的身份,可这么多年来做生意让我也养成了一个习惯,万事都要有商有量,图的就是个‘利’字。”

“这事没得商量,我很惜命的。”

阿辽将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做生意归做生意,我对你有求必应是私情所致,公私分明是我的做人准则。”

苻湛跨步挡在了萨乐君的身前。

他语气轻而浅的说道:“既然如此,你还留在这儿干嘛?我们和你没有什么私情,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比我清楚,和晋国前朝的太子皇后攀交情是什么下场!”

隆冬时节,大雪皑皑,内堂的屋里烧着地龙,看似暖意融融,可气氛却异常冷肃。

站在寒霜结冰的门外都要比屋内轻松一些。

阿辽没来由地垂下了双眸,避开了苻湛鹰隼般的目光。

男人之间相处往往一个眼神就足以表达情绪了,阿辽完全可以肯定苻湛是将他视若对手、情敌。

“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有点晚了,别忘记了当初是我救了你们母子。”阿辽停顿了须臾,再次抬眸时,目光阴冷,“我若是怕什么下场,又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韪,救你们呢?”

萨乐君被苻湛挡在身前,神色一怔,有些难以置信地侧身看向阿辽。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当初救我们的时候,就已经知晓我们的身份了?”

阿辽转了转眼珠子,略过苻湛望向萨乐君,“不然呢?”

苻湛和萨乐君一直以为阿辽是在救了他们之后,在发现又晋军搜寻山崖时才知晓他们的身份。

这么多年过去了,才意识到阿辽早在救他们母子时就清楚这些。

“你为什么会认得她?”苻湛脑子转的很快,“能让你施以援手救下我们的原因只有一个,你当时就认出她是晋国的景皇后,对不对?!”

几年前的苻湛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阿辽不可能认识他。

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阿辽一眼认出了萨乐君的身份,所以当年才会那么轻易的识破他们的身份。

“你是晋国人!!”萨乐君也终于顿悟了。

阿辽在短暂的沉默里意识到他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是晋国人又如何?”

“晋国未亡前,在举国欢庆的场合里,京城最繁华的街道都会围观景皇后和晋帝的风采,认识你的人不止是我一个。”

“自始至终我也没说过自己是燕国人,反倒是你们先入为主。”

“别以为我承认这个,你们就能揣测我的身份了。”

他将装着火铳和弹丸的箱子重新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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