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说下去。”

魏毅脑海里浮现了萨乐君和苻湛的身影,他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识破了甘劭他们与萨乐君联手走私货的秘密。

可又觉得不太对劲儿,丁松说的是两个男人陪着一个十六七的少年郎……

“丁松,你能肯定那少年郎身边的两人皆是男子?有没有一个脸上带着伤疤的人!”魏毅详细的追问。

天生敏锐的洞察力,让他潜意识的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出错。

“毅二哥,我当时眼睛还没有出问题,那个少年郎带着的是两个男人,而且并没有什么伤疤,被叫做阿辽的那个男人功夫也不差,臂力比我还要惊人呢!”丁松认真回忆了一下。

魏毅拧着眉心,他有些茫然,心道:莫非是自己太敏感了?

能让甘劭牵线搭桥的药材商人,除了大凉山的那对母子之外,还能有谁?

“这些商人就是狡猾,我原本还想着趁乱下手呢,结果反被那个乳臭未干的少年郎给识破了身份!”

丁松咋舌道:“不过那少年郎虽然反应够快,却误以为我是落山新帝派来的人。”

魏毅非常赞同丁松对商人的评价。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最为低下,作为统治者的魏毅,自幼收到的教育就是要抑制经商的巨贾一人独大。

作为远距离交易,交换货物银两的存在,商人会为国家的发展增加税银的收入,带动百姓的生活水平。

但是他们也在变相的破坏律法制度,如果只是小打小闹自给自足的商人倒也算了,自始至终都在底层挣扎而已,但若是有商贾涉足到贵族以及官员的财富交易时,则会无孔不入。

乍一看是让彼此都能够得到想要的,也算是变相的双赢。

看似完美,实则潜藏着隐患,破坏了贵族以及统治者原本的生存规则。

“皇儿,你要知道,商人不同于那些辛苦劳作的农民和一技之长的工匠手艺人,他们只是将货物转手买卖,便能获取暴利,这种牟利的方式远远超出了朝廷税收的标准。”

这是昔日燕帝谆谆教导魏毅的原话。

“皇儿,我们当权者要做的就是限制这些商人,用手里的权利制衡他们,只能按照我们的要求和律法来做生意。控制一家独大,防范商人挣脱权利的束缚。”

正因为魏毅记得年少时燕帝对他的教导,所以才会让七弟夏侯晨阳与魏若蓉这个郡主一起负责军需品供应的采买事宜。

魏若蓉是个精明的女人,冠定侯的义子晨阳看似莽夫一个,不会被魏若蓉放在眼里,所以才正好便于打探消息。

也正因为他‘早为之所’防范于未然,所以才会和甘劭边休攀附了交情。

可萨乐君和苻湛的意外出现,将原本一环扣一环的利益关系网彻底打乱了。

难怪甘劭近两年来出手阔绰,借兵粮马道、捐银子捐粮食,看似在帮燕军,实则是借着这份拥军的名义,搭上人脉和关系私下敛财。

在魏毅触及不到的地方,达成合作的双方怕是早已赚得盆满钵满了。

攻下沙州真正坐拥一方土地时,魏毅在沙州当家作主,他最明白银子能发挥多大的作用,不管是武器、马匹还是粮草,这些都要靠银子和人力堆出来。

想要独揽大权,坐拥数十万的兵马,可喂不饱士兵和战马的肚子,谁能帮他‘杀’回京城,与诸位皇子们夺嫡呢?

银子始终是唯一绕不开的问题,是笼罩在唯一心头最大的阴影,为何他会搅和互市,目的和落山新帝如出一辙,都是为了利益,为了银子,为了货物。

半个时辰之后,丁松被魏毅的近卫送了出去。

“主子,接下来要怎么做?”

“派一小队精锐赶往互市。”魏毅下令。

近卫一愣,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的说道:“主子,我们在互市投入的兵马已经很多了,为了保护那些商贾,银子翻了几倍,精锐部队都留在沙州镇守,蛮夷那边也盯着沙州巡防营。”

“今年大雪不断,蛮夷是真的被逼急了,咱们的精锐力量在攻打沙州时折损了一部分,虽不至于元气大伤,可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京城的耳目也都盯着咱们,这贸然派出一小队,怕是……”

近卫欲言又止,有些话他只能点到为止。

魏毅心照不宣,只好暂时断了这个念头。

与此同时,相互试探的萨乐君也收到了林子豫带回来的消息。

“不会吧,这个独臂的男人居然在一天时间内就被沙州巡防营的人给带走了?”边休也十分震惊。

萨乐君眼中一动,“看来驻守沙州的二皇子是被惊动了,这次我们是钓到大鱼了。”

“那独臂的男人是见过我们的,他若是告诉唯一我们的身份,那岂不是暴露了我们联盟一事?”边休一脸忧虑之色。

苻湛用帕子擦拭着指尖残留的药膏,慢吞吞的说道:“你怕什么,他是见过我们,可当时都以为我才是做主的那一个。”

“是啊,除了阿辽的名字暴露之外,我和湛儿都未曾提及名字。”

萨乐君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更何况我当日还乔装打扮了一番,女扮男装时,特地将脸上的‘疤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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