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身形落拓的男子,苻湛腰侧的刀伤都是出自此人之手,也难怪萨乐君会下狠手了。

“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那人没有性命之忧,只是眼睛看不到了,唯一的左臂经脉也被用淬毒的银针给封住了。”

萨乐君将确认好的小号医疗包放回了贴身的怀里。

苻湛闻言神色如常,反倒是边休一脸的疑惑,“什么计划,你们又隐瞒了什么事儿?”

“昨天不是商量好了,这个人入耳后审讯是我负责的吗?我没必要全部告诉你和甘劭吧?”

萨乐君落座后,挑了挑眉,“不过你想知道的话,我也愿意聊一聊的。”

边休摆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还很给面子的倒了一杯茶放在了萨乐君的面前。

萨乐君清了清嗓子,“湛儿,你将咱们的计划告诉边休。”

苻湛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详细叙述了一番。

等边休听完之后,整个人都楞了片刻,心里既佩服又唏嘘。

“难怪甘劭愿意一再妥协,答应你们提出的建议,这种阴毒的法子,也只有你会想得出来了。”边休连连感慨。

“我权当做你这番话是在恭维我了。”萨乐君说:“此时切记要保密,能不能巧妙的运用好这个独臂的男人,今晚就能见分晓了。”

“那我要赶紧回去将此事告诉甘劭和子豫才行,别出了纰漏。”边休撩起袍衫,快步离开。

果然,当天晚上子夜过半时,林子豫深夜送来消息,关押在柴房里的独臂男人逃走了。

“现在可以让子豫手下的兄弟暗中盯梢了。”萨乐君吩咐了一声。

她在审问独臂男人时,用淬着药水的银针刺入穴道和静脉时,留意到男人下半身的衣衫莫名多了一些泥土的沫子。

萨乐君在封掉男人双眸处的穴位之后,暗中观察了一下,才发现了柴房后的土墙下多了一个一肩宽的洞。

可见这一天一夜的时间,这个独臂的男人利用双腿的力量生生凿出了一个土洞,想要找机会逃出这里。

萨乐君早料到这个男人是个硬茬,动用非常手段,逼急了对方反而会咬舌自尽,所以萨乐君昨晚和苻湛特地商量了此事。

这一招看似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实则是放长线钓大鱼。

顺利逃脱后的独臂男人双眸的视力受损,三步之内的东西都只能够看个轮廓,尽管如此,他还是凭借着惊人的毅力和‘自己人’接上了头。

二皇子魏毅收到消息的时候,派人将独臂的男人接了过来。

“主子,丁松的双眼受损,左臂的经脉被封,你为何还要见他这种废人?”近卫问了一句。

魏毅却淡淡一笑,“丁松当初在攻打沙州时失了右臂,左手也能将钢刀使得出神入化,我钦佩至极,所以当年才会让他混迹到山戎一族里。”

“在沙州攻克之后,与丁松重新接头,得知他如今在山戎老族长亲信的麾下,此番来互市是为倒卖火铳,如此‘能人’却被逼到绝境,我自然要详细了解一番。”

“属下明白了。”近卫退到了门外。

很快有人带着丁松走来,近卫贴着门说道:“主子,丁松到了。”

丁松眼睛受损,他不知道要见的人是燕国的二皇子魏毅,可行事依旧小心谨慎,他被‘自己人’检查了伤口,又换上了干净的袍衫。

在他抵达门口后,‘咯吱’门被人推开,丁松撩起袍子进门,瞬间感觉到室内的光线敞亮,可惜看不清楚里面的陈设和布局。

“我双眸被施了银针,三步开外的地方如同水雾缭绕看不清楚。”丁松说话间摩挲似得,往走近了几步,在距离魏毅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颔首施礼,“敢问可是沙州来的兄弟?”

“没错,沙州冠定侯麾下的辎重将军。”

魏毅如此回答,“丁兄弟请落座。”

丁松原本刚沾上座椅的边缘,听闻‘辎重将军’的称呼时,又猛地站起来,震惊般失声说道:“是毅二哥!对不对?”

“原来你还记得我。”魏毅轻声笑了笑,抬手拉着丁松落座。

此时的丁松正襟危坐,哽咽起来,“当年在攻打沙州的时候,我断了一臂,还是毅二哥帮我包扎的伤口,七哥呢,他可还好?咱们也分别两年之久了。”

“七弟如今是辎重副将,被侯爷派去和白羽先锋营的人一起采办军需品。”魏毅感慨道:“一别两年之久,没曾想再次见面你却遭此大难。”

“毅二哥,我……”

丁松心头泛酸,眼角红彤彤的,“我自从断了一臂之后,假意脱离燕军,落草为寇投奔山戎一族潜伏,凭借那点本事入了老族长的眼,跟随了他麾下的亲信。”

“这些我都知道了。”

魏毅也不打断对方,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到了丁松的嘴边,“先喝点水润润嗓子,你左臂经脉被封,我已经让郎中想办法了。”

丁松垂眸喝茶的时候,整个人都激动的颤抖起来,他已是废人一个,没曾想昔日的毅二哥还如此照拂他,这份情义弥足珍贵。

他在前往山戎一族的势力范围内时,也是吃了好多苦的,先后遇到不少小寨的头目,对外来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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