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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三似乎是真的喝醉了,余钱笑着也陪了一杯,王老三问余钱为什么晚上也戴墨镜,余钱呵呵说道:“眼睛做了手术,不能见强光,已经戴了好长时间,习惯了。”他回答的时候显得极为熟稔,似乎这个问题不只一个人问过。

王老三便没有再次追问,只是举了举杯,两人皆是一饮而尽,似乎两个男人都藏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却又尽皆诉诸于杯中酒。

那天晚上,北风那个吹,

乌云笼月,一道黑影藏于塔吊旁,此时的工地被十数个两千多瓦的探照灯映照得通明,即便是没有人干活那些灯也都亮着,为的就是安稳人心,人对黑暗天生恐惧,因为在进化过程的某个时代里夜晚是捕猎者活动的时刻,而那个时候人类还是属于被捕食者,只有提高警惕心怀惧意的人类才能活下去。

偌大的工地被这些高亮度的灯照着,一切尽收眼底,这个时候人们才能放下心来。

工地围了堵墙,只在东边歪歪斜斜搭了一个木门,木门是工人们拿着钉子和木板随意拼凑起来的。

可随着一阵风起,木门发出吱呀一声惨叫。

正在沉睡的大黑陡然睁开了眼睛,除了大黑之外工地上又养了好几个真正的大黑狗,此时也都齐齐狂吠了起来,随着狗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工地上的人们也被吵醒,可并没有什么人愿意出屋去一看究竟,因为屋外的灯突然全都灭了,呜咽的风像是死了千年的老鬼趴在门缝里哭泣,听到的人全都不寒而栗。

余钱嘴角微微翘起,披了一件外衣便是下了床,王老三问他干什么去,余钱只是点了一根烟然后说道:“上厕所。”

“要不要我陪你去?要不然就在屋子尿盆里解决,外面狗叫得凶,还是不要出去的好。”王老三善意的提醒道。

“三爷,您睡吧,我这肚子疼,可能吃坏东西了。”余钱便也没有继续和王老三说话推了门就走了出去,今夜的风有些喧嚣,已经是秋季远处树林里却是传来了蝉鸣声,寒蝉凄切,余钱双目紧闭,只听得那些鸣蝉由远及近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凄厉,余钱掸了掸手中的烟灰,眼睛微微眯起。

王老三用木板给大黑搭了一个狗窝,此时的大黑正瑟缩在里面,看到余钱在身旁之后似乎胆子大了一些,从狗窝里走了出来,身体力行的为人们解释了一个名叫“狗仗人势”的成语,一来到余钱身边便是极为硬气地冲着远方发出了还略显稚嫩的吼叫,霸气外露,全然没有刚才夹着尾巴的怂样。

摸了摸大黑那一身土黄,饶是余钱也被这肥嘟嘟的大黑给搞笑了,“来,大黑,给他们狠一个!龇牙!对,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恶犬!”

“啊呜......汪汪汪!”大黑很是配合地仰天长啸惹得余钱也是仰天长笑。

拍了拍大黑的狗头,赞扬地冲着大黑竖了个大拇指,“兄弟,很强,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可能要我来做了,你先回去歇着。”说着又摸了摸狗头。

大黑极为懂事的退回了狗窝,被一个人称为兄弟它也是冒着被同类看不起的风险,毕竟人和狗终究是有代沟的,理念和信仰都不同,但是余钱似乎人还不错,它决定给眼前这个少年人一个机会,于是冲着余钱叫了两声让他注意安全。

等到大黑缩回了狗窝,余钱这才摘下了眼镜。

其实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也看不到正常人,就像是两个交错的空间,之间隔着一万条河一千座山,而且皆是不可跨越的山河,只有当能量积累到了某个界限才能突破那道屏障,所以鬼神常在而可以影响人间的鬼神不常在。

余钱仰着头,从小到大他就与众不同,正所谓天赋异禀,“天赋异禀啊。”余钱的脸上有些怅惘和淡淡的忧伤,眉宇之间难掩悲伤,似乎发生过很多不曾为外人所道的故事。

烟头在黑暗当中明灭,最终还是无力的死在了地上,临死前还被人踩了一脚,说不出的可怜。

余钱吐尽嘴里最后一口烟,然后开始往前走,他走得很慢,画面如同掉帧一样竟是出现了卡顿的情形,场景便显得格外诡异了起来,他缓步前行的画面如同定格动画一样,一闪便是一步,一步就是一闪。

与此同时,余钱的视线开始出现变化,原本黑暗的夜开始出现扭曲,灰色的丝线如同有生命一般旋转以某种规则式的方式合并分散,直到某个界限像是一层蛋壳被敲碎,一幅全然不同的场景呈现在余钱的视线里。

黑夜不再是黑夜,

天地变成了灰,有些地方则变成了红色,在视线当中格外醒目,那是完全不同于世间的视觉构造,一般人在面对这种与平常全然不同的场景时人的大脑很难理解和解析这种构图所以会出现错乱,简而言之,当人脑面对太过复杂的高层次高维度信息时会产生问题,而这种错乱的直接外部体现就是人变成痴傻或疯子,少部分人可以处理这种图像信息而不至于引起大脑系统的紊乱,这就是天赋,有的天赋者信息处理能力更强可以同时处理多个维度的信息,并且进行视觉修正,用一种更加直观的方式展现,而余钱就是这种天赋者。

余钱伸出手,向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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