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霜翎不解:“慧王是不是傻子,你问他做什么?”

秦秋寒道:“因为我就是慧王。”

静!

死一般的寂静!

秦秋寒话音一落,温霜翎就好似被人扼住了脖子,双眼暴突,死死的盯着他。双手紧紧扣住身下座椅的扶手,指甲在扶手上掐出了几条抓痕。

“你再说一遍!”温霜翎发出了鸡叫。

秦秋寒同情道:“我就是慧王,秦秋寒。”

“霜雪!他说他是慧王!冒充王爷可是杀头的罪过!”温霜翎扯了下嘴角,想要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但是他失败了,他的嘴角只是徒劳的动了动,就定在了脸上。

温霜雪隔着方桌拍了拍温霜翎的肩,认真道:“他真的是慧王,我自己的夫君断然不会认错!”

得了温霜雪的确认,温霜翎好似被抽了全身的骨头,纵使是有一身甲胄撑着,也软倒在了椅子上。

“你不傻……”温霜翎在抖,他害怕极了。一个骗过了北昭所有人城府极深的王爷来军中想做什么,温霜翎再明白不过。

“他比一般人还要聪明些。”温霜雪道。

“你想争位。”温霜翎面色灰败。

秦秋寒道:“我只是不想在老七登基后被他杀死。”

温霜翎道:“你还是想争位!”

若是经略柱洲的秦秋寒不傻这件事被秦延昌知道了,依秦延昌多疑的性子定会怀疑秦秋寒意图谋反。所以秦秋寒想活,只有进政德殿一条路!

秦秋寒道:“我只是不想死。”

“你呢?”温霜翎转向温霜雪。

温霜雪道:“我是他的夫人,他想做什么,我只能陪他做。另外,我不想被圣上当做太子党人清算,也不想让爹和你被当做太子党人清算。”

温霜翎哆哆嗦嗦道:“爹知道这件事吗?”

温霜雪摇头:“爹一向忠君爱国,我还没活够,不想被爹亲手送去斩首,更不想让秋寒死。”

温霜翎几乎要哭出来:“爹都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告诉我?”

温霜雪柔声道:“因为你是我哥,往后我在军营与你朝夕相处又需你护他周全,他的身份瞒不住你。还有,我想救你。”

温霜翎道:“你是在害我。”

温霜雪道:“只要他赢了,就是救你。”

温霜翎真的哭了:“他赢不了。”

温霜雪认真道:“他一定会赢。”

且不管温霜翎怎么想,几人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军营外又人来报,有一男子点名要找温霜雪。温霜翎被温霜雪和秦秋寒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点着那报信的军士半晌蹦不出来一个字。温霜雪白了他一眼,迈步出门。

林见纪云见温霜雪出来,皆迎上来抱拳行礼。温霜雪点头,只说让他们守着,她与温霜翎的话还没说完。

温霜雪出得营门,见一青年男子牵马焦急的在营外踱步。温霜雪认得他,是裴浩手下的人。

“东家!”那男子一见温霜雪立刻迎上,由打怀中拿出一支火封的竹筒递给她,“掌柜的说是京城畅春阁传来的消息。”

温霜雪眉头一跳,毁了火封抽出其中的字条仔细观看。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温霜雪转身进了营门。

“何事?”秦秋寒正在劝说温霜翎的时候,温霜雪推门进来。

温霜雪把那字条递给秦秋寒,坐回去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哥,男子汉大丈夫,胆子怎么这么小?”

温霜翎仍然缩在椅子里哆嗦:“你们是要谋反,我怎能不怕!”

温霜雪笑了一声:“哥,我们可不是谋反。只要圣上还在临朝,他便还是北昭的天子。当今太子仁德,做不出那等手足相残之事,若当真是他即位也就算了,我们安安稳稳的做个逍遥王爷也没什么。可圣上却想废了他立烨王为储,烨王此人心思歹毒如狼似虎,若是他即位,秋寒和温家,没有一个能活着的!我们争的,只是东宫。”

秦秋寒自温霜雪手中接过那张字条的时候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就在他眼神落在那字条上的一瞬间,面色猛的变的异常难看。

“哪儿来的消息?”秦秋寒抖着字条厉声问道。

温霜雪道:“京城,畅春阁。”

此言一出秦秋寒就知这件事是真的,他缓缓闭上了眼,面容沉痛,一时间竟显出几分痛心疾首的味道。

“出什么事了?”温霜翎问。

温霜雪道:“齐州流民叛乱,短短两月已经席卷河南道六州,人数更是有五万之众。圣上派大军前去平乱,战了三月,斩了三万,把另外两万叛军都驱赶至青州,说国库空虚,叛军人数众多,即便投降也养不起那么多的人,便打算让他们自投北海,自生自灭。”

温霜翎大惊:“什么?河南道有叛军?我怎么没听说过!”

温霜雪道:“这等扰乱军心之事自然是不能让你们知道的,你们若是知道,戎狄也就知道了,他们定会趁此机会来攻。到时候两面夹击内忧外患,北昭的局势恐无法收拾。”

秦秋寒在来伊宁的一路上是见过流民的,他亲眼见过那饿殍遍地如同地狱般的惨像。那些叛军之所以会反叛具是因为吃不饱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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