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霜翎翻身上马,拨转马头去了住处,唤亲兵进来安顿温霜雪带来的人。

温霜雪回身对众人道:“你们听从温将军安排,秦五留下。”

那亲兵是温霜翎从温府带出来的,进了正厅一见与温霜翎同坐的人是温霜雪,愣了一下纳头便拜:“小姐!”

温霜雪对于此人一点印象也无,又不好露了破绽让人察觉她是个假的,于是便淡淡的点了头,算是打过招呼。

“这是温亭啊!幼时还替你上树取过风筝!”温霜翎一看便知她忘记了这人的名字,奇怪的提醒道。

温亭不欲让温霜雪尴尬,立刻解释道:“属下随少爷离家时小姐年纪尚幼,又多年未曾回府,小姐不记得了也是应当。”

秦秋寒对于此事倒是没做他想,温府家大业大,阖府上下奴仆百余人,温霜雪不记得也是正常。

温霜翎道:“温亭,房外那些牵马的人是小姐带来的,好生安顿,同咱们自己人住在一处,莫要亏待。”

温亭领命前去:“喏!”

“等等!”温霜雪突然道。

“小姐?”温亭不解。

温霜雪道:“先别让他们去营房,叫纪云进来。”

温亭走到正厅外叫了一声,纪云进来立在三人身前。

温霜雪道:“让人把此处围了,十步之内不许任何人靠近。”

“喏!”纪云根本不问为什么,干脆利落的应了一声直接出去。

温霜翎眉头一皱,不解的看着她。

“少爷?”温亭试探的问道。

温霜翎摆摆手:“你先出去吧。”

待温亭出去,温霜翎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温霜雪指着温霜翎下手处对秦秋寒道:“坐!”

温霜翎自温霜雪把这个叫秦五的留下后便不禁多看了他几眼,这秦五生的貌美,尤其是那双眼睛世间绝无仅有,而温霜雪对他的态度似乎与对另外几人有些不同。温霜翎突然想到温霜嫁了个傻子,心中不禁暗自揣测温霜雪同秦五的关系。

“哥,我成亲之事你知道了吗?”温霜雪抿了口茶,这才缓缓开口。

提起这事温霜翎的脸瞬间就冷了:“圣上为了落我温家的面子,什么都干得出来!若不是你成亲时边关战事吃紧,我定要回云歌抢你出来!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被那傻子给糟蹋了!”

温霜雪一双美目促狭的看向秦秋寒,秦秋寒不自然的咳了一声端起茶盏也抿了一口。

温霜翎把一切看在眼中,突然道:“不过你既已经嫁做人妇,便要恪守妇道,不可做出格之事有辱我温家的门风。”

温霜雪不知温霜翎所言何意,再次把目光投向秦秋寒,用眼神问他,温霜翎什么意思。

秦秋寒微微摇头,示意他也不明白。

温霜翎心中一沉,暗道温霜雪不会真的和这个秦五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吧?

于是他再次开口:“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让这仆从出去吧。我们两个说话,莫要让外人听见。”

温霜雪听了这话又看向秦秋寒,而后突然笑了起来,这笑容中带着几分俏皮和恶劣,分明就是在看好戏。

秦秋寒无奈的横了她一眼,用眼神威胁她收敛一点。

温霜翎眉头皱的更紧,声音也沉了下来:“你笑什么!”

温霜雪道:“多年不见,再见大哥心中开心。”开心是开心,但没有看见一个从七品上的小官把一个正一品的王爷当做是仆从开心。

温霜翎虚点她的鼻尖,无奈道:“你这张嘴,越发会哄人了!速速让他出去,有什么话快些说!”

温霜雪又抿了口茶,对温霜翎道:“秦五是自己人,我没什么事好瞒他的。”

温霜翎心中不快,但温霜雪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也不好驳她面子。

“哥,爹的事你知道吗?”温霜雪问。

温霜翎不解:“爹有什么事?”

温霜雪放下茶盏,直直的盯着他,压低声音:“太子党!”

温霜翎的瞳孔猛的一缩,他不知温霜雪突然提起这事是何用意:“知道一些,圣上既立东宫,爹身为吏部尚书自然要尽力扶保。”

温霜雪冷冷一笑:“可是这个东宫之所以能立起来,全是因为太子乃是皇后所出。圣上近年废储之意日盛,若不是因为顾及杨家外戚,现下东宫之内,早就换个人来坐了。”

温霜翎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低声斥道:“霜雪!慎言!”

温霜雪挑眉:“圣上的心思早已不是秘密,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敢知道?”

温霜翎面目狰狞:“只要大皇子还在东宫,那便还是太子,还是储君!我等妄议储君,是杀头的罪过!”

温霜雪靠在椅背上,长腿交叠,幽幽道:“可是这储君是谁,太子说了不算,杨家说了不算,圣上说了才算呢。”

温霜翎双拳紧握:“圣上仁孝,断不会做这有违礼制之事!”

温霜雪好似听到了一个大小话,大笑道:“他若真是这样,张德江怎么死的?”

温霜翎面色刹那间煞白,抿着嘴闭口不言。

秦秋寒突然开口:“圣上命烨王经略河东道,他应该早就到代州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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