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霜雪见秦秋寒不答话,一位他还在想张德江的事,于是便宽慰道:“太子的手伸到军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张德江能被圣上开刀问斩一定是因为圣上知道了张德江是太子的人,否则沙洲之失罪不至死!既然太子的手能伸到军中,那么其他皇子的手也可能伸到了军中。经此一事,圣上必会肃清其他皇子在军中的势力。虽然我们不能在朝会上站班,不知道这几日朝会上是何腥风血雨,但总的来说,这对我们是件好事。只要其他皇子的势力能被削弱,我们就离他们又近了一步。”

温霜雪问:“前些日你对我说,圣上必会让你去西北,依你所见,不知此事何日才会成行?我看北昭律,凡戍边的皇子虽不能掌兵,但按律还是允许派遣一位主事十名随从入营从军,做那有名无实的监军。我们与那些皇子的差距不是他们在军中安排了多少亲信,而是我们根本接触不到军队。”

温霜雪语重心长:“秋寒,以我的经验,政德殿之争,除了名正言顺之外,刀在谁的手里谁才能赢!”

秦秋寒心中一沉,暗道温霜雪藏了这么久的狐狸尾巴终于还是露出来了。刀在谁手里谁才能赢,这不明明白白的就是要谋反!

秦秋寒轻咳一声,仔细回忆了上一世的经历:“岁日之后必会有旨意送达。”

温霜雪奇怪道:“为何如此肯定?”

秦秋寒道:“因为边关不宁,他需要我等提振边关军士的士气。”

温霜雪点头,也不再多问。她来到北昭不过年余,边境如何确实不甚知晓。

温霜雪长出口气:“这样最好,只要能接触到军队,就有办法!”

秦秋寒奇怪道:“什么办法?”

温霜雪俏皮的眨眨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温霜雪别的什么都不会,平生只有两件事最能拿得出手,一是武功,二是治军。否则也不能让大元在虎狼环伺之中收复了在先皇临朝时丢失的大小城池三十二座,让周边他国提起来她来就欲除之而后快!

祭天队伍庞杂冗长,行了一日方才出云歌到达魏州。

魏州府尹接到消息,提前两日便遣衙役洒水净街,次日未正已经率魏州所有官吏出门相应。

仪仗行至魏州北门,魏州众官吏呼呼啦啦跪了一片:“臣恭迎圣上驾临,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万岁的声音远远传开,魏州的百姓们即使被要求避在家中也都贴着窗棂门缝观瞧外面的境况。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大人物们这次居然都弯曲了尊贵的膝盖跪下,这怎能让他们不好奇。

“众官平身!”传令太监高声道。

“谢圣上!”魏州官吏又拜了一拜,方才起身。

“魏州府尹上前回话!”传令太监又道。

魏州府尹提起前襟小跑至传令太监身前,又跪在地上:“下官卢宜民,见过大人!”

传令太监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向着身后一努嘴,双手抱拳向天拱手:“去圣上的玉辂前回话!”

“喏!”

卢宜民应了一声,也不敢起身,低头膝行至秦秋寒的玉辂前,先叩了一个头,伏在地上道:“臣卢宜民,参见圣上!”

秦延昌坐在玉辂之中岿然不动,隔着车帘问道:“你是此地府尹?”

卢宜民道:“正是!”

秦延昌道:“今日朕就在这里歇下了,你自去准备!”

卢宜民心中一惊,后背好似水洗,冷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颤声道:“魏州穷苦,民风粗俗,恐冲撞了圣驾!”

“无妨!”秦延昌毫不在意。

卢宜民心中暗暗叫苦,他只不过是一届府尹,正六品上的小官,虽然邻着云歌府,但往上数十任,也没有一个见过驾的。原本接礼部大人们的通知,皇家仪仗下午就该到了,魏州官吏只需迎驾见礼,仪仗并不会在魏州停留而是去往汉州的行宫。谁承想皇家仪仗酉时初刻方才到达,即使不在魏州停留,今日无论如何也赶不到汉州行宫,若是不宿在魏州,只得露宿郊外了。

“臣遵旨!”卢宜民又拜了一拜,立刻让县丞去城中把最好的房子,富商王百万家腾出来给秦延昌居住。

王百万原本被要求暂时搬离还不愿意,后来一听说是圣上要住,当下腿就软了,哆嗦着嘴让家丁赶紧给架出去。他心中明白,今夜就算是露宿荒郊也是值得的,他的家中住过当朝天子,从今后就算的魏州府尹也得给他三分薄面!

等待进城的百姓原本不知今日秦延昌的圣驾要来,是以早晨来的时候就被魏州府的兵丁堵在门外不许进城,直到秦延昌的仪仗入城后方才允许入城,只是也被守城的兵丁告知秦延昌所住的北城不许靠近。

仪仗通过城门时,杨晗随意一撇却在门外跪着的百姓中间看到了一个熟人。这人也低着头,但那身形却让杨晗一眼就认出来了。

“王爷,蓉嘉在外面。”杨晗低声道。

秦秋寒眉头一蹙,转眼看着温霜雪:“他来干什么?”

温霜雪也是疑惑:“最近并无消息送来我也不知为何,杨晗,待安顿好后你去一趟,问问他是来干什么的!”

杨晗迟疑道:“夫人,我身为王府的侍卫统领,不和王爷待在一处却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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