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六连滚带爬的跪伏到苏梓面前,额上尽是豆大的汗珠,一张口就是抖的:“殿,殿下……小人,小人绝无任何,任何恶意……小人,小人……”

他倒也是很想巧舌如簧的解释出朵花来,可他是真的不知道有什么能辩白的。

这是被当场捉了个现行啊……

他磕磕绊绊的说不出来什么话来。

苏柏也被揪着领子快要勒的背过气去。

这个事儿……就是苏梓今个在这里把他给就地正法了,怕也没有什么公道可讨。

最多苏梓被禁足思过一段时日,对他的地位,丝毫不会有影响。

又一次的,苏柏格外的想要得到那个位置。

但如今,他还是得小心翼翼的哄着苏梓。

大虞的储君之位,格外尊贵。

即使同为皇子,即使是兄弟手足,即使他也手握实权,却不能表现出丝毫的不臣之心。

不然,他此刻拥有的一切,转眼就会化为乌有。

苏柏不敢赌。

“殿下!此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我对殿下之忠心,日月可鉴!”他急切道。

可苏梓会信?

正如秦娆之前所说,光是喊冤枉有什么用?事实面前,喊冤会有人信?

想要说服对方,相信自己的无辜,总要有条理的将对方驳回才行。

就在眼前的局面,即将成为死局的时候,秦娆开口了:“殿下可否容我一禀?”

苏梓凌厉的目光瞬间扫了过去。

秦娆丝毫不惧,神色淡淡的,也不在乎他到底同不同意他说,直接就开了口,仿佛刚刚那一句就是客气一下的样子。

“这人所说的天降示警,也并非全无道理。”

秦娆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她。

尤其是吴知府和胡大可,更是一脸急切与不赞同,觉得她不该掺和这趟浑水。

秋六则是一脸期盼,像是将希望寄托给秦娆了一样。

苏梓则是危险的眯了眯眼,将苏柏丢开,朝着秦娆的方向走了两步。

但是并没有靠近她太多。

“那你倒是说说,有什么道理。”苏梓咬牙切齿道:“若你说不出来,你,还有他,都要死!”他抬手指了指秦娆身后的姜沉。

“太子殿下是大虞储君,多多少少是会得到上天庇佑的。”

秦娆面无表情的走到那堆碎掉的椅凳中间蹲下,挑挑捡捡了好一阵子:“这凳子一直好好的,唯有太子殿下靠近的时候,方才碎裂,说明什么?”

众人看她。

“说明老天爷不想让殿下你坐啊!”秦娆举起一块碎木头:“不然,怕是会有血光之灾。

可殿下刚刚又执意要坐,老天没办法,不想殿下受伤,有没办法出声提醒,便只能用这种方式了。”

苏梓冷笑了一声:“一派胡言!”

“这怎么就是胡言呢?难不成殿下觉得自己德行有亏,不配得上天庇佑?”秦娆淡淡的反问。

苏梓简直都要被气笑了:“牙尖嘴利!好好的,老天为什么不让我坐下?”

“因为,凳子坐了有潜在危险啊。”秦娆再一次举了举手中的碎木头:“虽然大家坐着都没什么事情,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不是?”

吴知府这时候拿过了秦娆手中的碎木头,神色凝重道:“这是大水蚁蛀过的痕迹。”

胡大可闻言,也赶忙上前查看,随后也同样的神色凝重起来。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说的就是这玩意儿!

他赶忙让人检查了其他的碎木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