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苏梓坐了下去,砰的一声震耳欲聋。

那凳子腿高,突然一下炸开,成了一堆碎木头,毫无设防的苏梓,就这么从高处砸了下来,摔得是龇牙咧嘴,疼的都要发不出声了。

“谁?是谁?”

苏梓再也维持不住温润如玉的模样,一张脸可怖的很,他疯狂的朝四周吼着:“到底是谁在害我!谋害储君,你们是有几个脑袋够砍!”

他的厉声质问,让秦亭镇百姓纷纷起了身,将所有的凳子都让给了他。

约摸也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更可能还叫苏柏那个王八蛋看了热闹……

苏梓脸色不大好,却也没有在骂人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找了一张凳子要坐下,似乎就不信事情会如此邪门一样。

结果之后的每一张凳子,都无一例外的,在他靠近之后四分五裂!

这一次,不仅是苏梓怕了,连吴知府和胡大可都神色凝重了。

这事儿,未免有些太过诡异了。

他们刚刚可是睁大了眼睛在看的,结果丝毫没有看见任何风吹草动。

那凳子就是凭空碎裂的。

唯有苏柏,对此事十分乐观,甚至隐有兴奋。

虽然这事儿处处透露着个诡异,让他忍不住去怀疑秦娆。

但秦娆在他眼里,仍旧只是一个小角色而已,根本就不足为惧。

这反倒是一个把苏梓拉下来的好机会!

试想想,谁会愿意信服一个被神灵降罪的储君呢?

至于神灵?

有没有并不重要,只要他加以引导,坐实苏梓的罪名就够了!

反正,这凳子突然四分五裂的事情,苏梓是解释不出来个花的。

于是,苏柏暗示秋六去鼓动一下人心。

只要流言传起来,谁还会记得是谁先开的头了?

可他却错估了秦亭镇百姓。

秋六本以为这是一个十分简单的事情,所以也没有做任何伪装,只是混入了人群中:“这莫不是上天示警?另有什么暗示?”

原本以为他这话一说出来,秦亭镇的百姓会像之前一样,迅速八卦起来。

却不想,没有一个人跟着附和,反而是齐刷刷的都看着他。

秋六尴尬了。

秋六懵了也慌了……尤其是苏梓和苏柏的目光,都朝他看了过来。

“苏柏,你什么意思?想让你的人往我头上扣帽子?”苏梓再也遏制不住怒火,上前揪了苏柏的领子。

平常这个深受父皇器重的弟弟,就喜欢明里暗里的给他挖坑,拿软刀子戳他。

好几次,他都被算计挨罚,失了圣心,甚至失了很多老臣的心。

如今他居然还想故技重施?

做什么?

让他连民心也尽失么?

苏柏这会儿也是气的不行,恼恨秋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却也只能对苏梓赔着笑脸:“殿下,息怒!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

他仰怒呵斥秋六:“狗东西!还不赶紧滚过来跟太子殿下请罪!长了一张狗嘴,吐不出象牙是吧?胡乱说些什么?

你这是要害我不成?”

秋六这会儿脑子还是有些空白的。

他实在没明白,为啥事情没有朝着预想中发展。

倒是秦娆瞧明白了,所以也就佩服秦亭镇百姓。

虽然人家也八卦,可却从来只讨论些今个吃什么,明个吃什么,谁谁谁要来了吃什么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一旦有什么诛心之言,没有证据的恶意揣测,他们是理都不理的。

这样的人,简直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