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鬼神报应啊……”

看我一脸迷茫,大祭司将眼睛冲我一斜,接着说道:“我那观星台上可是离神灵最近的地方,夜深人静,这郑妃娘娘一个人跪在那里祷告,你以为她会说些什么呢?”

我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了,抬眼看到张蒿的表情倒象是松了一口气。

“她哭哭泣泣地说的就是她这个妹妹,两个人从小如何要好,在相府的时侯如何相互照应,可是后来进了宫,她怕这个雪伊万一得了宠有了自己的孩子会对大世子不利,所以就在她的胭脂盒里……”

“嘘!”我赶快把手指放在唇上一压,轻声道“这个事儿你还告诉过别人吗?”

“我又不傻?”大祭司笑了“要不是知道你们两个人不对付,我才不会跟你说这些呢。”

我低下头沉思起来。

大祭司又笑了,以一种老朋友的口吻说道:“其实宫里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这些妃子们中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反正就是这句话,本司带给你了。要是这个郑妃当了王后,对您是一万个不利,您可自己考虑清楚喽。”

“大祭司这么替我着想?”我问她。

“缘份呗!”大祭司这回笑得更加开心了“您说我这一下台就遇到了您,原本是被您拿捏着摆了一道,现如今这身份反倒又高了一层,现在这宫里宫外的谁不知道我大祭司一张符咒就压住了鬼神,救了那尚在腹中的王嗣一命?”

我不禁失笑,不禁也软了口气说道:“话虽如此,大祭司还是小心为好,我不会再轻易拿捏你,但是你自己也得小心,这宫中事非太多,别给自己找麻烦。”

大祭司将脖子伸出来冲着我仔细地看着:“夫人一味让我小心?可是您现在可是在给你自己找麻烦啊!”

我不自觉地失了神,手里执着的茶壶一再倾斜,茶水从那杯中溢了出来,滚烫的水顺着案几往下流。我心下一惊,张蒿早奉了帕子过来,一手去抹那案几上的热茶,一手接了我手里的壶,我们两个眼神一触。

不用再多说话,便已明白,大祭司的话没有错。我现在主动放弃还击,的确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大祭司抬眼看了我二人的脸色,冷冷一笑,说道:“要是按我说,夫人,您现在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她给……”

大祭司一抬手,又粗又大的手掌面我眼前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下个月,宫里要行望月大典,到时,你只要让柳氏出面求我给她的孩子祈福。我自然会在众人面前应允,到时,我只需要假装神灵上身:说这个孩子在母亲肚子里甚为恐惧!陛下定然会问因何恐惧。到时侯本司就假装漓妃上身!就将那郑妃戕害漓妃,使其腹面中胎儿堕亡的事情说出来……到那时,陛下肯定会着人查清此事的,别的不说,她立后这件事,那是一万个不可能了!”

我低头不语,上次见面我和她就是这么计议的,让大世子带上咒符到清和宫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让大祭司当众为柳氏腹中的孩子祈福,当众说出当年漓妃的案件!

只要这件案子被所有人放在明面上,郑妃必须紧张,包括那个吕相邦也不得不仔细掂量一下,当年的正牌妇女主任可是他!而且我手里有人证钟太医又有物证七年前的药典,这一局下来,我不说可以轻松治死郑妃,最少我和他们打了个平局,如果小四有事,那么郑妃的事情就更大,吕相邦当然不会白白地看着自己的义女被人拿住,他哪怕不给郑妃想办法,也要给自己想办法,到那时我会再和他谈条件……

但是实在没有想到,事情比我想象得要顺利的多,郑妃就这么经易地替小四解了危难,那么接下来这一步棋还要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