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这个小鞋子啊,孩子生下来只有这么小吗?”我皱着眉毛看手里这个小鞋子。

嬴政闻言也眯了眼睛,很明显,他对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概念。

我们两个相视一笑,同时发现这个问题对于我们两个人来说都是短板。

他将后背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看着我继续做鞋。

我在他和煦目光的注视下继续飞针走线,拼拼补补,只觉时光静谥温暖。

“小时侯,娘也是这么给我做鞋的。”他突然说“我小时侯淘气,鞋子比谁都废,不几天就踢坏一双,娘只有不停地给我补鞋子做鞋子,才能供得上我穿。”

我低着头一边听他说一边笑,想象得出他小时侯有多淘气。

“有一回娘从集市上回来,给我带回来一双长腰的小牛皮靴子,是胡人的款式。可把我给乐坏了,把脚上的布履一踢穿上那双靴子满院子跑,小靴子有些大,我还特地多穿了一双袜子在里面。”他眯着眼继续说。

我放慢了手里的活计,听得渐渐入了迷,傻乎乎的小孩子为了一双漂亮的新靴子穿上两双袜子满院子跑,跳脱着兴奋着,那个样子会有多有趣。

“后来我就穿着那双靴子跑出去,到那群小孩子中间显摆,他们一个个都羡慕的要死。看见他们脸上的神色,寡人我别提有多得意了。他们中间有个小孩子比我大上几岁,盯着我的靴子看了半天,突然说,他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上发现了一个鸟窝,要带着大家一起去掏。”

我放下手里的活计,专心听他讲起来。

他淡淡一笑眯了眼睛:“到了树下面抬头一看,上面还真有一个鸟窝,可是那帮孩子都不肯上去,那个最大的就说,我们一起出手心手背来决定谁上去掏鸟蛋,其他的人就在下面等着接。”

“后来呢?”我忍不住问他。

“后来他们出了手心只有我一个人出了手背。于是,我就脱了靴子往树上爬,刚爬到树顶,就看到那帮人偷了我的靴子嬉笑着就往池塘边上跑。我知道中计了,就赶快往树下面跳。下来的时侯,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已经把我的新靴子往池塘里面一丢就大笑着跑开了……”

“这帮孩子也太坏了吧!”我气得鼓起了腮帮子。

他看着我笑了笑,继续说道:“寡人当时特别伤心,一边哭一边拿着一根树枝探着往池塘里摸着去找靴子。池塘里的泥好深,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找,不知不觉就离岸边越来越远,突然脚下一滑跌到深水里,水一下就没过了我的脖子。连着呛了几口水,差点连气都缓不过来……”

我掩了口,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儿里:“那后来呢?”

“寡人当时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挣扎了半天,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扯了我的领子把我往岸上拖。那个人的个子也不高,等把寡人扯到岸上他自己也累得够呛。”

他喝了一口茶,嘴角浮起一抹浅笑:“他叫丹,和我一样,都是王子,也都是人质。”

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皱着眉头继续缝小鞋子:“阿政小时侯真是不让人省心。”

他呵呵一笑:“娘也是这么说的。回来之后,娘就把给我打了一顿,又抱着我哭了一场,说是靴子没有了不算什么,要是我没有了,她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我想象着他们母子二人在异国他乡受人欺辱相依为命的情形,又想到一位单身母亲抱着独子号啕大哭,不禁眼睛就直了起来。

“怎么了?”他问我。

“没事。”嘴里这么说着,心里突然感觉一软,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鼻子竟然也有点酸。

他看我不吭声,抿了抿嘴角,低下头继续把玩着手里的杯子。

这一整天他都呆在清和宫,看完了奏章就和我聊天,我和他讲起那天上巳节小宫女冲到河里帮我捞鸡蛋,眼看着张公公吃下一枚蛋,小姑娘那个表情诧异得要死,难不成是以为张公公也会生下孩子来了,可把我们所有人都给逗得哈哈大笑。

他和我讲起王廷尉的几个儿子都不怎么争气,眼看着老爹快要死了,别的也不顾,先惦记着怎么分他家在咸阳城内的几所大宅子,如今王廷尉还没咽气,哥儿几个倒是打得头破血流的了。

我又把从柳艳那里听到的那个昌平君女婿纳妾的故事讲给他听,他也笑得够呛,不过也心下着实不解了一阵子,想不通为什么那个女人这么好妒,夫婿见一下自己的小妾还要翻墙。

“女人的妒忌还不是天生的?这个有什么好想不通的?”我向他解释道。

“小妾进了门就是自己家里的人,为自己的夫婿开枝散叶多添人口,才能让这个家族昌盛,只一味地凭着自己的妒忌不许夫君纳妾,自己偏偏又不会生育。长久以来,家里人口越来越单薄,连个可以撑起门庭的人也没有,日后这个家也就衰败了。”

他一边说又一边摇了摇头“女人啊,眼界狭窄,还真是家门不幸。”

我翻着眼睛想了半天,竟然感觉他的话有些道理。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一夫多妻制反倒是一种合理制度了?

我忍不住低头一叹:“照这么看,一生一世一双人倒是谬论,这一夫多妻才算是兴旺门庭的道理了?”

他瞟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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