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等这盆胭脂点雪晒成香料加在配方里,一定可以大添光彩!”

许忆千对胭脂点雪爱不释手,屈山林很大方,直接将它送给了苏秦仪等人。

回去的路上苏秦仪有些心不在焉。

路上的行人行色匆匆,裹紧了厚重的风衣吐出寒气,低着头谁也不认识谁,不知道为什么,经历了上一次的生死擦肩,苏秦仪忽然觉得北平暗中涌着太多她从未发现的危险。

这份危险便如无色的烟,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弥漫整座城市。

秦少寒独特的具有磁性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着。

——与平川勾结等同于作茧自缚。

街边小摊贩扯着嗓子吆喝,看到路边有卖糖人的,龙蛇兔狗精巧可爱,苏秦仪道,“等等。”

“怎么了?”

许忆千抱着胭脂点雪,恨不得把身子都藏在黄包车的车棚里。

“这天真的不能再坐黄包车了,秦仪,什么时候你有钱了买辆车啊?”

“把你买衣服的钱攒下来,买辆车也不是不可能。”

苏秦仪走下车,叶何跟着,很多时候叶何都不会问为什么,因为不管苏秦仪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的支持。

“你吃过糖人吗?”苏秦仪边走边问。

叶何微怔,回忆起童年的一些事,不免想起已故的父母。

“很多年前吃过,只是没什么印象了,太长远的事情……”叶何摸了摸后脑,有些抱歉地笑了笑,“实在是记不起它的味道了。”

“快过年啦。”苏秦仪抿唇,摸了摸他的头,问卖糖人的老大爷。

“大爷,您这糖人怎么卖啊?这个兔子,小龙,还有小狗,一样给我来一个吧。”

叶何接到手里的龙形糖人时,整个人还在错愕着,半晌没敢伸手去接。

“五小姐?这是……给我的?”

“嗯,快过年了,龙将升天,那么威风凛然,希望你以后也可以像龙一样。”苏秦仪编了半天的说辞,发现自己实在是言语匮乏,想来想去就那么几句,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她言语浅薄,但叶何并不在意,她的心意在,叶何便觉得感人至深。

微微涨红了脸,仿佛那可爱的糖人是一个价值连城的珠宝,他恨不得双手捧着把它拿回去,偷偷藏起来。

只可惜苏秦仪转过身去找许忆千了,根本没发现叶何异样的神态。

“下车就为了买这个?”

许忆千接过她手里的狗形糖人,“太冷了,真是不想接,而且,为什么是狗啊?为什么是狗?为什么你的是兔子?苏秦仪,你是不是别有用心!”

苏秦仪低声笑笑,指着糖人,“你看看多可爱啊,多适合你。”

许忆千撇了撇嘴,正巧看见叶何上车,手里拿着龙形的糖人,再次感叹苏秦仪的偏心。

“要不是因为你说这是给我们的新年礼物,我才饶不了你!”

黄包车再次启程,几人打闹的声音越来越远。

不远处一个隐蔽的角落,坐在地上靠墙睡觉的乞丐忽然睁开眼睛,他的面前站了一个身穿浅棕双排扣呢子大衣男人,一个铜板丢在乞丐身前的破碗里,发出叮当几声脆响。

“跟稳了。”

乞丐瞥了他一眼,张嘴道,“放心。”

男人看了眼苏秦仪离开的方向,转身离开,两人的对话程不过一分钟,根本没有旁人发现他们的异样。

乞丐捡起碗,把铜板收进破烂的衣兜里,起身朝着苏秦仪离开的方向走去,吹了一声口哨。

为了新款香水的上市,苏秦仪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同时还要避人耳目,小心翼翼地折腾了几天,她快累的仿佛身的骨头不是自己的。

叶何心疼,道,“五小姐,晴空已经快要成品了,忆千姐说接下来交给她一个人就行,您快好好休息吧。”

接过她的外套,叶何将它轻轻挂在衣服架子上,昏黄的灯发散暖光,苏秦仪皱了皱眉。

“浑身都疼……”苏秦仪道,“有热水吗,我想泡个澡。”

“有,都为您准备好了。”

果然叶何最贴心了,他走后关上门,苏秦仪美滋滋地脱光衣服,将身浸在温水之中。

肩膀上狰狞可怖的疤痕依旧停留在那里,无论过了多久,这道伤疤都不会消失。

雾气蒙蒙间,苏秦仪靠在浴缸上,炉中的木炭悄然烧着,发出细微的噼里啪啦声。

苏秦仪合上眸子,长长眼睫落在下眼脸上,沾了些许清澈透明的水汽,她微微仰头,如天鹅般柔美的脖颈弯成优雅的曲线,旖旎,妙曼。

漆黑的四周突然转换了场景。

天上挂着皎洁的月弯弯,林间树丛里被遮掩的深坑中,男孩女孩正焦灼地对质着。

她拿着菜刀抵在他脖子上,学着他的口吻,“不要出声,否则我就砍死你,听到没有?”

男孩顿了顿,举起双手把枪放到一边。

“这次总可以了吧?”

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突然,坑上面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人呢?!那小兔崽子,能跑哪去?!”

“就他一个,身边的护卫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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