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宣纸上一行笔墨行云有力,一行歪歪扭扭,活像爬了几只虫子,视觉冲击的让苏秦仪心情十分复杂。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差一个横批就能出去卖了,正好还有半个多月就是除夕节,苏秦仪心想,以秦少寒的受欢迎程度,把这笔墨拿去卖,一定也能捞不少钱。

门吱牙一声被推开,屈山林推门而入。

“正好你们两人都在,就不用我单独找了。”

他手里拿了一份档案,里面不知装的是什么,他把档案递给秦少寒,转身对苏秦仪道,“你这丫头总是赶的非常巧。”

“什么?屈叔叔,花儿呢?您不是说有胭脂点雪吗?”苏秦仪不明所以,却见秦少寒站着打开档案,拿出里面的纸张翻读。

“哦,不在这。”屈山林若无其事地表示他就是想把苏秦仪和秦少寒单独叫出来,他坐下,“你对你遇害的事情有没有什么猜想?”

海棠饭店那辆向她飞速驶来的车,那令人心惊的轮子摩擦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苏秦仪听屈山林这么问,她的第一反应是。

“难道不是余梅颜她们做的?”

屈山林的眸子阴沉几分,严肃道,“这种话你在我和少寒面前说说就行了,在外面可不能没有证据就指控别人。”

“放心,她才不傻。”

秦少寒看完档案,走到苏秦仪身前把东西递给她。

“多谢屈叔叔费心了。”他十分有礼貌。

屈山林无所谓地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何况事情出在海棠门口,我也不能坐视不管。不过……”

他顿了顿,看向秦少寒,声音沉了几分,“你也看出不寻常之处了吧?”

秦少寒微蹙眉头,没说话。

与其听这俩人精打哑谜,还不如自己去看。

翻开档案,上面详细记载了当时肇事者的生平经历。

当日预谋撞苏秦仪的人名叫董任洪,今年四十三岁,生在河西村北一带,后来流落北平,机缘巧合之下成为林家少爷的专用司机,已有三四年了。

林家是北平里一个本不起眼的小商户,倒卖水上的物资,近几年才发展起来,当日受邀去参加海棠拍卖会的正是林家的小少爷——林敬夏。

乍一看,这份档案似乎没有任何的问题,但怪就怪在,当晚董任洪送林小少爷去拍卖会,他喝酒干什么?

“据董任洪的口供,那天他出门的时候和他老婆吵了架,心情烦闷,所以喝了一瓶烧酒,这才误事。”

屈山林道。

“不对,就算他喝了酒神志不清,也不至于见人就撞,而且那天那么多人在场,他怎么就撞我一个?你们可别跟我说是巧合?”

苏秦仪都不信,更别说对面站着的是两个人精了。

“不是巧合。”秦少寒道:“董任洪做林家的司机已有三年半,这其中从未出过事故。林敬夏给他的评价也是稳重,踏实,并不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也不相信他蓄意为之。”

苏秦仪皱眉,“我与林家无冤无仇,我甚至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家,现在司机已经抓到了,就是董任洪,我不知道除了林家指使,还有谁能驱使动他。”

“天真。”屈山林起身,“这世上除了生老病死,没有什么是钱办不到的。想让一个人为他办事,只要给他心中理想的钱数,很容易就能把此人掌控手心。”

的确,之前苏秦仪一直认为自己的交际圈子很小,无非苏家与秦少寒等人,想害自己的,还能这么明目张胆的,除了余梅颜和唐锦书也别无她人。

但现在她才发现,她越是这么想,越是把思维给固定住了。无论什么时候,拿钱办事都是十分现实的一种情况,只是苏秦仪从前没经历过这种阴暗面,便觉得这种事离自己很远。

“少寒,你怎么想?”屈山林转向秦少寒。

只见秦少寒眸子越发阴沉,他盯着苏秦仪手中的档案,“我听说林家最近和平川商会有所往来?”

“对,这也是我比较在意的一点。一切都来的太巧合了,我总有种感觉……”

屈山林话没说完,秦少寒却懂得他的意思。

无论他们在做什么,庙堂礼佛也好,拍卖会也好,所谓的蓄意谋杀也好,都无形中有倭寇人的影子。

他想起几个月前去庙里被吉野平之拦住身前的场景,那人看似老实,内里的主意算盘却打的叮当响。

低眉顺耳,卑躬屈膝,一双眸子里却泛着精光,如阴沟里的老鼠。

“屈叔叔放心,我会将此事告知父亲。”

屈山林点头,“须让他小心些,或者给那些倭寇一些教训,让他们知道知道,北平的地界还轮不到他们猖狂!”

“是。”

苏秦仪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很是不懂,怎么研究董任洪的时候又扯到了倭寇?

“那这件事就这么完了?”

“我说过会给你一个交代。”秦少寒道:“这件事还得再细查查,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

“什么事?”

“董任洪的目标不是撞死你。”

那么快的车速直接冲上来,就算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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