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御医等来等去,没等到同伴的回话,只能硬着头皮道:“回皇上,看脸色,侯爷似乎好多了……”

这话说的牵强,司重大步迈了过去,指着原非籍,如刀子一般看向那名御医:“好多了?这就是你说的好多了?!”

那御医忙的将头低下,磕的框框响,心中委屈至极,这事儿您该问的人不是我啊,应该是国师才对阿!

沈砚跟在后面,干咳嗽了两嗓子,瞄了一眼,原非籍现在的脸色,几乎是苍白的吓人。

她上前想去瞧一瞧,却被侍桑拦住。

沈砚恶狠狠的跟他对视,一把将他推开:“我若是成心害你家侯爷,至于在这么个大庭广众之下吗?原非籍脑子那么好使,怎么养了你这一个蠢的人,你这小子能不能有一点点的脑子。”

侍桑被她推的一个踉跄,晃了两下才站稳,脸上虽然还是很愤怒,但是却已经不再阻拦她,站在那里有些悲情的看着她。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悲情中带着一丝无辜的眼神,意识到自己是在司重那边受了气,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撒气了,虽然这孩子看她不顺眼,还想扑上来咬她一口。

沈砚咬了咬牙,扭过头不去看侍桑那可怜兮兮又悲伤的眼神。

她伸手探了探原非籍的鼻息,一息尚存,但及其的微弱,沈砚真的担心,这小子因为抵抗不了两个人毒药的冲劲,而一命呜呼撒手人寰。

这绝对不行。

以前夏国的那些老古董御医老说,这种生命征兆薄弱的人,只能激起他的求生意志,以自身来跟药物相对抗,这种事情沈砚没做过,她向来抄家灭口都不带埋的,当年听御医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嗤之以鼻。

可眼下这不是没办法吗。

沈砚想了想,决定放手一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原非籍死在她的手里,她转过身,目光已经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你们都出去吧,我再试试。”

说完,就看见司重的眉头挑了挑,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有点儿大,忙的点头哈腰做了个请的手势:“皇上,您先请回避一下?”

司重脸色阴晴不定:“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沈砚陪笑:“当着您的面,哪敢呢,还请皇上跟各位先请回避,不然我无法施展,只能看着小侯爷自生自灭了。”

侍桑急的哭了:“你、你、你到底想害侯爷到什么地步?”

沈砚脸色一滞,语气变的有些怅然起来,她缓缓的,却又十分的真挚,一字一顿:“我从没想害他。”

司重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甩手第一个转身,迈出了营帐。

其他人见皇上都走了,不走也不行了,纷纷跟了过去。

侍桑是最后走的,他看着沈砚,突然噗通跪在了地上,给她磕了一个头:“求你一定要救救侯爷。”

说完,还没有等沈砚说话,小小的身影便站了起来,用袖子擦掉眼睛上的泪,一步一步走出了营帐。

沈砚看着这一幕,有些哑然,心口又有些发堵,转身,去看躺在床上的原非籍。

一一一一

天空已经鱼肚白,一道道霞光隐藏在厚重的云彩后面,只等一阵微风将云吹散,露出万道霞光。

一望无际的草场上露水很重,御医提着药箱,一起去往御医范围内的营帐,衣袍被露水沾染的半湿。

御医按照品阶跟医术划分区域,其中两个医术超然,住的立主营帐最近,所以很快,晨光中走的人,便剩下了两个。

为首的御医姓刘,家中跟林尚书有往来,刚刚靠关系进到太医院,没想到就遇上这么个麻烦事儿,不由得唉声叹气:“这次也不知道国师有没有办法,要是没有,我们这些人都跑不了。”

紧跟在身后的李太医也跟着叹息:“难说,谁也不知道小侯爷会突然中这个毒,老夫行医数十载,还从没见过如此阴柔却又霸道的毒,实在是罕见至极。”

“会不会是从西域传过来的?中土没有,只能是来自西域的了。”

李太医质疑:“可这毒的阴柔又不像西域的,西域多为蛊虫来控制人心,若是有这种毒药,我们也不该闻所未闻阿。”

刘太医摆摆手:“想不通此节倒罢,那国师真如一个疯子,用那么烈的剪刀树来以毒攻毒,真不知道原侯爷能不能撑得过这一次。”

“不管疯不疯子,只能相信她了,不然这次,我们一个都跑不了,还有,老刘,以后这话千万别在外面说,这谁都知道国师如今最得宠。”李太医说着,营帐便到了眼前:“我已经到了,就不送你了。”

李太医刚刚转身进入营帐,黑暗中就一个身影如鬼魅般闪过,李太医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营帐外,除了远处的两个守卫,并没有其他的人,这才放下手中的药箱,将烛火点燃。

等他将一排烛火都点燃,整个营帐都亮起来的时候,一转身,就发现床榻上坐着一个青色的身影。

李太医被吓的腿一软,扶住一旁的桌子,这才没让自己跪下去,好一阵儿,才心有余悸的看着坐在那里的人,施了一礼:“半夜三更,世子怎么在这儿?”

江锦瑟一袭青衣,难掩其英姿勃发,他放下手中的茶盏,笑眯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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