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微带湿意的浓雾扑面而来,掠过身旁,幽远的钟声从远处传来。

阮曼雪向下眺望,前方下空群山环绕、重峦叠嶂、楼阁错落。她知道,马上就要到宗门了。阮曼雪将鬓角吹散的发丝勾在耳后,抚了抚女儿熟睡的脸庞,心里的不安才压下来,有女儿在,之前这个男人会护着她们母子。

一阵微风掠过,剑稳当的停在巍峨的宗门前。

守门的是两位男修,两人长相俊郎,内穿白锦衣,外罩一层薄薄的纱衣,其中一个男修眉间有一颗小黑痣,他眉毛轻挑,打趣道,“吆,祁长老,您这是从哪寻来的美人?”

唐禹学着祁玉往日的表情,一副玉面郎君的样子,他嘴角微微扬,侧身看向阮曼雪,“这是我的妻子和女儿。”

转而,他柔和的看了一眼怀中的孩子。迈着大步伐,领着两人进了宗门之内。

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两个守门的修者震惊的对望一眼,满是惊异和戏谑,凑到一起叽里咕噜的说起话。

眉间有黑痣的男修咂咂嘴,一副可惜的模样,“这回玫瑰仙子可要伤心咯,美人的心怕是要碎了。”

“要我说,祁长老真想不开,天下那么多美人,冰月仙子冷傲,落霞仙子软萌,单单咱们门派里的玫瑰仙子,都让人欲罢不能。他怎么选了这么普通的女人?”

“谁说不是呢。”眉间黑痣的男修遗憾的晃晃头,“要是我有祁长老的那副皮囊啊,可不得把修真界的仙子都玩个遍。”

“说不定是因为那个孩子,咱们修真本就就是逆天而行,极难有子嗣,到了祁长老这个修为,能生出孩子的女人,可不得供起来……”

“有理有理,只是,让修真界的各位仙子们知道了,怕是又有好戏看咯。”

…………

一路行来,阮曼雪眼中满是惊涩,大庭广众之下牵手亲吻,难道修真界的男女都这么开放,实在是太大胆了。

眼前的一幕幕都像是在冲击着她的心灵,从小受到的大家闺秀的教导,在这一刻,心里种下了质疑的萌芽。

到底没忍住,阮曼雪敛眉问道,“夫君,他们这是……修真界都是这样的吗?”

“并不是。”唐禹摇摇头,将女儿换了个手臂抱,“宫门的门匾高,你可能没看见门匾,这里是合欢宗。”

“合欢宗?”阮曼雪心下一跳,是她在凡间听说过的那个宗派吗?

唐禹黯然神伤的垂着头,脸上是凝重之色,他怜惜的摸了女儿娇嫩的脸庞,“是,就是凡间传说的那个邪派。”

他自顾自的说道:“自从我记事,我就是在这里长大,长大后我也曾想逃离这里,可是我没有父母没有亲人,除了这里,我别无去处。”

“曼雪,你若是真的不喜欢这里,我带你离开。”唐禹眼神清明,带着几丝悲伤,冲撞到阮曼雪的心里去,这里是丈夫的家,哪怕是人人口中的邪派,可是离开了这里,他们又能去哪?

丈夫的悲伤她不了解,也不懂无家可归的无奈。可是她知道,从一开始,就不是丈夫的错。

阮曼雪抿了抿嘴,紧拽住丈夫的衣角,满脸的坚定,“我哪里都不去,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方才唐禹说苦情话是在博取同情,不想给她留下一个坏人的印象,只是现在阮曼雪的安慰,让他心头涌上一丝感动,祁玉遇到的女人都没有这个女人心善,“好,我们一家人一定要好好在一起。”

唐禹眉角微微扬起,一只手抱着熟睡的女儿,一只手牵起女人略有薄茧的手。

以后,他一定要把这双手养会当年那么娇嫩。

唐禹轻声宽慰道,“放心,我会保护你们的,这里虽说有黑暗,但是也是一个潇洒自在的地方,至少没什么束缚。”

“等会就到家了,我现在住在紫堇峰,就是那。”他目光远眺过去,那是一座满是紫树的山,一颗颗紫色的树从远处望去好像一个紫色的地毯,铺满整座山。

他示意阮曼雪看去,半山腰处有一个无敌大的紫树,树的底部有一人高的栅栏,那就是家门的入口。

阮曼雪被眼前的美景惊到了,她抬手指了指,惊喜的翘着头问道,“是那颗最大的树吗?就住在那里!”

唐禹点点头,虽说祁玉的人挺渣的,但是审美还不错,住的地方设计的唯美又浪漫。

在宗门中不能御剑飞行,不然他肯定要直接飞到家里面,免去双脚的乏累,从宗门口走到这里,一路上费了不少时间和脚步。还让阮曼雪被路人指指点点。

好在这山峰对于一个元婴修士而言并不算高,他一手搂住阮曼雪的腰,左脚蹬地,一下就跃空而起。

只用了瞬息,三人就停在木屋面前,踩在地上,唐禹才松开手,放开阮曼雪的腰。

从高处向下俯视,能看到合欢派的大部分风光,奇珍树木,宫阙廊楼,煞是好看。阮曼雪欣赏周边的景色,她走到树下,扬起头,用手抚住花瓣,笑吟吟的回头问道:“这是什么花树?”

“紫堇树。”

听到娇媚的女声,阮曼雪回过头,一个艳若桃李、冰肌玉骨的女子出现在眼前,她里面穿着一件红色的锦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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