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男人粗声粗气道:“玉珍,你这样,让我们也很难办呐……你看四弟死了,你连个儿子都没给他留,你家的房地自然该归我们几个兄弟……”

曲潇潇睁大了眼睛,这是在干什么?……吃绝户?

苏抹尘的动作很快,在那几个男人去拉扯女人的时候,继续抬手示意。

幻境甚至变出了之前燕王在官道上纵马大笑的模样,他得意地笑着,少年时恣意潇洒表露无疑。但是街道上的行人不得不就此纷纷避让,好几个女子惊叫起来,还有孩童在啼哭——因为他刚刚在躲避的时候不小心摔掉了手里的糖糕。

那些退避的、躲开的平民要为他的恣意潇洒付出代价。

幻境不停地重组、变幻、展示。

幻境里的人们是人间的种种苦难与无奈,被迫与妥协。

“我此前一直在想,玉虚宫的修仙者,应当降妖除魔为己任,不干涉任何世事。但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苏抹尘注视着幻境里的一切,“人间不公,天道不公,他们理应有一位真正公平的君主。”

“晏长殊只救修罗界里的人,却不救修罗界外的人,是不公。”

“倘若我只救那个小男孩而不去救其他的逃荒人,亦是不公。”

“我想要要真正的公平——所以,这个世界必须被推翻,被重建——而我会成为新世界的君主。”

苏抹尘看向她。

“现在,你可明白了?”

曲潇潇往后退了退:“我不明白。”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也不想明白。”

曲潇潇突然很怀念在修罗界的日子,那场盛大的节日,那颗小小的糖果,那些淳朴的人们,那头狂放不羁的小肥猪。

“如果人间真的有种种不平事,那你该去倾听,该去理解,该去解决,而不是想着把它全部抹杀。”

那些白的、黑的、好的、坏的、淳朴的、奸诈的、善良的、卑鄙的,并不是唯一性,而是相辅性。

“这个世界很不好,但是这个世界也很好。这个世界不需要重组,我看你的脑子才需要重组。”曲潇潇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扬起手,狠狠地向苏抹尘扇去。

“所以你给我——清醒一点!”

苏抹尘眼都不眨就抓住了她的手:“你不要做那些无用功。”

眼前的这个女人根本没有半点法力,动手简直是以卵击石。

谁知道曲潇潇被抓住了一点都不恼,反而还冲他微微一笑,她用膝盖瞄准了他的下三路。

三、二、一。

因为下面传来的剧烈疼痛,苏抹尘的表情一时间有些扭曲:“你真是……不识好歹。”

曲潇潇见状,抬起了另一条腿的膝盖,时刻准备着。

苏抹尘见状,面皮一抽,原本想要打回去的手顺势改了道,转而反手狠狠地推开了她,接着,他轻轻打了个手势。

很快就有别人被拉进了幻境里。

曲潇潇定睛一看,是吴思瑾。

此时此刻的她哪里还有心情挤兑曲潇潇,简直快要被吓哭了:“师……师兄……”

苏抹尘的手指掠过她的脸,不带任何欲’望,而是带着审视的目光:“和卿幽长得很像的一张脸,可惜却不能是卿幽。”

吴思瑾闻言,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她自然一直都知道师门里的小师弟小师妹都会在背后窃窃私语说她长得像曲卿幽,只是强装着不在乎罢了。

嫉妒曾如影随形。

苏抹尘还在思量:“用你的魂魄,再加上卿幽的那副身体,应该可以用来做压制血煞魔功最好的工具——至于你的身体,倒是可以用来装卿幽的魂魄。”

吴思瑾闻言,脸色惨白,她不懂大师兄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自己肯定在劫难逃。

曲潇潇闻言瞪大了眼睛:苏抹尘知道原主的魂魄在哪里?

这么看来,之前苏抹尘只馋原主身子的理论好像就不成立了。

苏抹尘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他微微一笑:“而我留着吴思瑾,让她入师门,自然是为了让她成为卿幽的新容器,她原本的身体需要用来压制血煞魔功,不得不毁了——还好她们的脸是如此相像,唯有这样,卿幽才不会生气啊。”

他抬起手,指向曲潇潇。

剧烈的疼痛立刻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针扎一样。

曲潇潇最怕痛了,立刻就有眼泪从眼眶里冒出来。

她下意识地想要喊,却发现喊不出来。

苏抹尘负着手看她:“疼吗?我刚才也是这个感受。”

顿了顿,他看向吴思瑾,“抽魂夺舍本不用这么疼,你听话就是。”

吴思瑾哪儿还敢说话,她本就只是个弱鸡的恶毒女配,平时同样是个感情线工具人,这么一说,她更是吓得几乎要哭出来。

曲潇潇痛得想要惨叫,青筋一根一根地从额角冒出来,剧烈的疼痛攫取着她的全部理智,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疼痛之间,她突然想到了晏长殊。

痛的时候,想点别的东西分散注意力就不痛了。

于是曲潇潇想到了晏长殊。

苏抹尘注视着她即将被抽离的魂魄,若有所思:“你在想晏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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