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面粉如桃,红唇娇艳,一双眼波光流转,含着水一般的温柔羞怯。

“嫱儿。”他俯下身来,吻在她额头,带着无比的珍重和爱恋。

“我这几日,总是做一个梦。”他忽然道。

“我梦见你没有退婚,嫁给了赵顷。”

容嫱仰头,对上他深邃如海的眸子。

他嘴唇颤了颤:“……然后你死了。”

秦宓抱住面前的人,力道大得仿佛想将她揉作自己不可分离的骨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感到一些安心。

容嫱想到上辈子,埋首在他颈间,叹了口气:“梦见我死了啊……”

秦宓心随着她的话语狠狠揪起来,梦里他远在边关,原是为了逃避她将要成婚的事。

他以为自己这样选择放手,是极大度、宽广的。

如今才知道,那是如何的懦弱、蠢笨。

若是再来一次,他一定死死抓住她的手,再也不放开。

只是单单回想起这个梦,秦宓心底便升腾起一股戾气。

他离京时,那样一个娇美温柔的姑娘,不过数月,却被欺负得苍白单薄、瘦骨伶仃。

他一身寒光甲胄日夜兼程,提着剑冲进赵相府,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那把染过敌寇鲜血的利剑挥起又落下,从相府杀到侯府,片甲不留。

他整个人浸在血色之中,丢了剑大哭大笑。

那一日,整个京城都知道,那位铁腕手段、清冷性情的摄政王殿下,疯了。

容嫱感觉到一点不对劲,她轻轻捧住男人的脸,望进他那双正一点点染上血色的黑眸。

她浅浅一笑,声音清甜地撒娇:“夫君,你为什么不看我呀?”

秦宓猛地回神,愣愣道:“方才叫我什么?”

“夫君呀。”容嫱仰头亲了他一下,笑眼弯弯,“我是你的了。”

他认真看过她每一处,如此鲜活、真实。

他终于放松下来,低头吻住容嫱双唇,良久,一声喟叹。

“你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