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帝继位后便安排住在了宫里,旁人也会称一声苏夫人。

云容斟酌着言辞,小心谨慎道,“奴婢听夫人身边的嬷嬷说起过,年初入宫赴宴时,夫人的车驾在宫门处遇上了那位,似乎还被冲撞了,那位非但不赔礼道歉,还将苏夫人和陛下搬出来……后来还是陛下赏赐了许多,表示安抚夫人。”

顾然若有所思,年末那会,原身在鄢陵梁家为外祖母侍疾,难怪不知道这事。

云容又道了一句,“早有传闻,苏夫人的母亲出身小门小户,为人浅薄粗陋,一朝得势便有些忘形,京中勋贵家眷命妇对她的印象大多不是很好。”

这已经是很委婉的说法了,换而言之,很可能已经将京城贵妇圈给得罪完了。

光是裴母这位京城第一贵夫人,就被得罪得透透的。

裴母的想法也很好猜,你不是仗着是皇帝的岳母,未来的皇后之母耀武扬威么,那我让你什么都没有,让我的女儿当上皇后。

可惜最后失败,这恐怕只会更激起裴母的逆反心理,而且她爱女之情也不是假的,怎么会容忍女儿成为妾室屈居他人之下,这便有了后来谋害皇后之事。

相比起裴母此时的春风得意,别人就没有什么好心情了。

大周皇宫,

虽然因为朝堂百官反对,苏氏未能入住属于皇后的未央宫,但也是仅次于其的重华宫。而且新帝初立,后宫空置没有别的嫔妃,所以苏氏依旧是后宫唯一的女主人。

然而就在华丽庄重的宫室里,此时却响起如同市井泼妇吵闹的声音,“陛下怎么还不封你为后?”

“若真让那裴家的女儿当上了皇后,你该怎么办,我们苏家又该如何是好?”

倚在榻上的年轻女子尽管一身华服,精致的妆容仍然难掩面色苍白,还有眼下因为日夜难寐而生出的淡淡愁绪。

只听她轻声细语道,“陛下初初登基,举步维艰,我又怎能让陛下为难?”

能够成为帝王难以忘怀的白月光,苏玉秋自然有她的独到之处,诚心而论,她生的不算漂亮,但胜在气度端庄,眉眼温婉,给人一种平静祥和的安宁感。

论起性情来与其母截然不同。

这就要说到苏母在生下这个长女之后,一心想要生儿子传宗接代,便忽视了许多,无意间被苏玉秋的舅舅所看到,他喜爱外甥女的乖巧可人,加上膝下无所出,便带回家中悉心教养。

苏家虽是平民,但苏玉秋的舅舅却是凭借才学考中了进士功名,在礼部任四品官职,也是他为苏玉秋牵线了这样一桩婚事,间接促成了外甥女一步登天成为贵人。

他也是朝中少有坚定支持苏氏乃天子原配正妻,应当为后的人,毕竟他与苏家早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想起宫门前曾见到的那个倨傲高贵面带冷色的贵夫人,苏母也急了,对女儿也忍不住带上几分训斥意味,“什么为难不为难的,这可是关系着你未来的地位,还有我们整个苏家的前程荣耀啊。”

“再说了,糟糠之妻不下堂,陛下难道是想要忘恩负义,做负心薄幸的郎君么?”

苏玉秋厉声呵斥打断道,“母亲怎能说这样的话。”

怨怼天子乃是大罪,便是她也担不起。

今时不同往日,苏玉秋也在宫中待了近半年,早已不是寻常妇人,多了几分上位者的气势,苏母一时间也被吓住了,讷讷不敢多言。

毕竟是生母,苏玉秋也不好太过训斥,她叹了口气道,“立后乃国家大事,绝非寻常人家娶妻纳妾那样简单。别的不说,就说裴太师对陛下有拥立护持之功,裴家又是四世三公之家,门生众多,位高权重在朝中势力更是树大根深。若是陛下直接拒娶裴氏女,也是得罪了裴太师以及他身后的世家。”

在夫君李景翎成为新帝之后,苏玉秋也努力学习着作为一个皇帝的妻子所需要的东西,也对朝中第一勋贵的裴家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裴氏家世显赫,裴太师更是位高爵尊,为国家柱石,独揽朝堂大权。这文武百官听他的话,绝对比听新帝的话要多。

一着不慎,这皇位上换个人坐也说不定。

苏母还想争辩什么,殿外传来内侍拉长的高声,“陛下驾到——”

身着玄色龙袍的年轻天子大步跨进殿来,方才还对女儿不满的苏母立刻变了脸色,满是笑意的迎了上去。

李景翎神色淡淡,继位不到半载,已有了几分帝王气势。虽是爱妻生母,但是太过谄媚,也让他心中有几分反感。尤其是近来在京中命妇间闹出的丢人现眼之事,不仅令爱妻名声受损,还要他来收拾烂摊子。

苏玉秋也知道陛下不喜她母亲,便让宫人送苏母出宫了,然后又为皇帝揉肩,声音轻柔道,“陛下最近劳累了吧。”

在爱妻的抚慰之下,皇帝的确放松下来许多。近日来朝堂上为皇后之位争论不休,也令年轻的天子心烦意乱,拉着苏玉秋的手叹道,“是朕委屈你了。”

苏玉秋闻言心中一紧,但面上依旧笑容浅浅,“陛下是臣妾的夫君,若能帮到陛下,玉秋不觉得委屈。”

话是这么说,但皇帝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立苏玉秋为后。

一方面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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