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很小的时期没有发生太多事情所以比较略不知道节奏会不会过于快了nie

没有小孩敢再去那条河里游泳,他们都明白了死亡的含义,代表永远不能再见到父母。

游景的伤口开始结痂,长出新的肉,医生说可能会留疤,不过比起再也回不来的小四,留疤是微不足道的事,不痛不痒。

那天回去后游辉破天荒没有揍游景,可能看他伤得有点严重,怕真的打出问题。

楼下的人群过了很久才散开,警车开走了,院子恢复了和以往无数个晚上一样的平静,彷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游景没有再听到小四妈妈的哭声,却看到他爸在院子里抽烟。游景跪在凳子上,望着他爸站在墙角,一言不发地抽,眉心夹着白烟,皱得厉害。

那时候游景心里狂跳,希望他爸整晚上都在那儿抽烟,不要上楼。

成年以后游景才明白,他爸那天抽烟不是为了平息怒火,是陷入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怪异感,他脑海里一定描绘过如果河里淹的是游景,他该怎么办。

出事一个月后,在某一次回家的路上,游景和陈召南决定回河边看看。

他们是临时起意。之前很长的时间,他们彼此心照不宣,不再提关于小四的事情。

小四不是存在感特别强的那种孩子,院子里的小孩因为他的死难过了几天,便没有人再记着他,像河里的水,很快被冲到其他地方去。

阴影截断了夏日的尾端,天气开始转凉,风不再是闷热的。落叶堆积成小道,沿路有各色的野花,游景摘了很多握在手里,陈召南跟在他的后面,同样摘了野花。

河面和往常一样,有风吹过的时候泛涟漪,但不再是凉爽的象征,显得残酷。

陈召南站在岸边,不想靠得太近。他突然想起来河里有水鬼的传言,觉得有点冷,河面阴恻测。游景侧过头来问他:“你害怕吗?”

陈召南裹紧了外套,说:“我才不怕。”

游景沉默了一会儿,表示他也不怕。

他蹲在岸边,让陈召南也过来,陈召南看了看河水,表情有点僵硬,不像是他说的不害怕。

游景站起来,把手伸到陈召南面前:“我牵着你。”

他们把野花放在河面上,看着花瓣被河水浸湿,变塌下来,又随着风漂远,漂到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看得眼睛酸酸涩涩,游景移回眼神,对身边的陈召南说:“小四在天上应该会过得很好。”

“人死会去天上?”陈召南抬头看了看天空,除了白云,他什么也没看到。

“我妈给我说的。”

林蔓菁说,去世的爷爷就住在天上,会保佑他们家。

陈召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他也祝愿小四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能过得很好。

陈召南升初一的时候,他爸回家了。回来得突然,没给陈召南做准备。

放学回家,陈召南开门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门口放着两个大的黑色行李箱,桌面一堆礼盒。

江吟从厨房出来,端着果盘,有点局促的样子,愣愣盯着陈召南,可能忘记要说些什么。

她应该在想如何勾连起陈召南和父亲的对话,让他们看起来像一家人。

陈枞在这时候转过头,他的脸对于陈召南来说很陌生。他是笑着的,从椅子上起身,想往陈召南的方向走,手里提着口袋,里面像是衣服。

陈召南单肩背着书包,校服外套围在腰上,嘴里是前桌女生给的棒棒糖。

他没把门关上,倚在门边,向后退了一步。

游景从后边冲出来,攀着陈召南的肩膀:“陈召南,站门边干什么,打球去吗?”

这几年陈召南游景早就玩一堆去了,说不清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因为小四那件事,也可能是因为每天上下学培养出了友谊。

小孩子的友情来得莫名其妙,一颗牙的仇恨轻松化解了。

说完,游景看到客厅还站着一男人,问:“你家来客人了啊?”

陈召南说:“我也不认识。”

气氛凝重起来,陈枞脸上的笑容没了,他看看江吟,鼻子上是汗。

他穿的衣服看上去是牌子货,游景想起来,陈召南平时穿的衣服也挺贵的。

江吟把果盘放在桌上,来拉陈召南:“他是你爸。”

盘子里有红艳的石榴,特大一颗的葡萄。陈召南却觉得这么多种颜色的水果拼在一起,十分俗气。

游景是第一次见陈召南他爸,印象中陈召南家里只有江吟和陈召南两个人,自从游景九岁住过来起,他就没在陈召南家里见过第三个人。

后来游景听林蔓菁说,陈召南他爸在外地做生意,好几年没回过家。游景算了算,从他九岁到现在十五岁,陈召南他爸已经六年没回家了,可能更久,只是游景不知道。

陈召南读小学时给游景说过他很想他爸,盼望他爸可以早一点回家,他觉得他妈一个人照顾他特别累。

升初中以后游景没再听陈召南提过他爸,但游景总觉得陈召南还是想他的。

陈枞找不到话说,只能问游景:“你是老游的儿子?”

游景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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