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下去一点儿的失落重又涌上来,把心里填的满满当当。他又开始想念郑狐没来之前的那些日子,那时候他过的多逍遥自在呀。父亲出门劳作,回来的晚,他就算是偷溜出去晚上才回来也不会被发现。现在家里多了个人,桌子上添了个碗,虽然每天有热腾腾的家常菜吃,但被人管着着实不太舒服。

他倒不是说郑狐不好,他只是还不习惯家里多了个人。郑狐出现的太快,又如同闪电一般的占据了这家里的一席之地,甚至丝毫不见外,这多少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当然更多的还是因为自己做过的那些梦。那不应该是他该做的梦,他的梦里应该会有在溪边洗衣服的姑娘们,而不是他的后母,也不该有那种让人不知所措的感觉。

“星儿?”他的父亲唤他。

“欸。”赵落星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走神许久了。

“阿狐刚说,你想去种田去?那可不行啊,你得好好读书啊。”

他的父亲显然是想给他在郑狐面前说点好话,但是后者可不乐意。

“怎么不行,他今日连书都没读就出去买些闲书浪费银子,我看啊,就该去地里磨练磨练,叫他知道读书的好处。”

赵落星没插话,他不知道是该说自己想去好还是自己不想去好,便在一旁看着郑狐耍小性子,逼得他父亲不得不同意明儿带着他去种地才满意。

那我可以不用。赵落星啃着馒头美滋滋的想,他脑子笨,对于那些干巴巴的诗词字句总是没有办法体会的透彻,也不知道怎样才能把它们恰到好处的放进文章里才不显突兀。他别的方面都令老夫子点头叫好,唯独在引经据典这一块是一个榆木疙瘩,总是不开窍。

郑狐晚上照例给他烧了热水叫他泡澡。

赵落星站在那里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先开口认个错比较好,就叫住打算往外走的郑狐,给她看今日买回来的小玩意儿。

“母亲,这是我今日想送你的,”他忐忑的递过去,瞬间觉得那东西跟郑狐身上的首饰相比实在是上不得台面,把头低了下去,声音也变得小了,“你看看你喜不喜欢。”

那是个随便在挑着担子的小贩手里都能买的一条编绳,花花绿绿的,看上去倒是精巧,只是当郑狐用那只白净的手把它拿在手里时,那小绳子瞬间变得丑巴的,一点都不好看。

“好心肝,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郑狐倒是不介意,走过来握着赵落星的手,“今日在柴房,没冻着吧,嗯?”

“没有。”

“你呀,今儿个真是气坏我了,以后还敢不敢跟那马二出去了?”

“不敢了。”

郑狐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他的手。

“你说要去种田,那明儿记得早起,拿着锄头上地里去。我晌午去给你们爷俩送饭,可别叫我抓着偷懒。”

“好。”

郑狐拿了他送的小玩意儿,脸上的笑都盖不住。赵落星知道这招奏效,便也傻乎乎地笑起来,他笑得忘了郑狐准备的洗澡水滚烫,脚掌刚碰到水面就被烫的直吸气,半晌等水稍稍凉了才敢入水,等到郑狐进来点香的时候,他才泡了一炷香的时间。

他今日刚惹了郑狐生气,自然不敢说自己刚刚才下水,埋怨她把水烧烫了,只说自己还想多泡会,借着热气掩盖自己撒谎时脸上出现的红晕。

“近日不太平,你跟你父亲出门的时候可要小心些。”

“发生什么事了,母亲?”

“我去镇上裁布的时候啊听说,有仙人下山斩妖除魔来了。都说妖怪喜欢挖人心肝,趁着热乎的时候囫囵下肚,小心着些,别被掳了去。”

赵落星乖乖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万分小心,见到不对立刻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