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落星被不轻不重的丢进一间房里,屁股先着地,没摔的多疼,身上的绳子也在少年给屋子下了个禁制之后自动松开,他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什么都能干,就是没法出去。

他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转了转,凑到窗子旁边,把上面的纸给抠了下来。第一次找的角度不太行,看不见小药仙,他索性把口子扯得更大了一些,半张脸都露在外边,正大光明地往外看。

他都听见了,这两个人不敢对他怎么样,反正也没有不让他偷听偷看,只是怕有人找过来算他们的账而已。

果然不出他所料,少年往这边瞥了一眼,大概是没有见过这种正大光明偷听的方式,微微愣了一下,但也没有出手阻拦,还是抱着剑在一旁看着自家师父跟小药仙说话。

男人应该也察觉到了他正在一旁投过来的视线,却并不在意自己正在被看着,话题也毫不避讳,好像把他挪走就真的只是看在小药仙不张嘴说话的份上做做样子。

“这些年来这里的失踪人口,跟你师父有关,是吧?”男人问道。

“是。”

小药仙的声音本来就小,还带着点许久不开口说话所独有的暗哑,经过雨声的掩蔽就更加的听不清楚。少年看了一眼恨不得把整张脸从窗户里挤出来又因为禁制平摊在无形的屏障上的大脸,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们在哪里?是生是死?”男人接着问。

“就在那水缸里……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

赵落星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紧接着他就为自己刚吸的那口气付出了代价。少年身手绝佳,瞬息之间就闪到了庭院中摆着的水缸前,在男人出声提醒之前就伸手打开了上面的盖子,一股刺鼻的气味瞬间填满了整个医馆。

别说是赵落星,就连小药仙也开始干呕起来。

“你这个做事不过脑子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男人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块明显不属于他的手帕捂住口鼻,整个人连连倒退,看起来也是受不住这等刺激。

距离水缸最近的少年脸色煞白,整个人摇摇欲坠。他甚至都不能提气运功,因为一旦这么做就意味着要吸入更多的气味,他已经快把饭食吐出来了,不敢尝试,只能憋着气跑到角落,扶着墙角开始干呕起来。

等到鼻子已经在这种气味的熏陶下变得麻木之后,他才冲着小药仙发脾气。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是不是想趁着我们都无力防备之时逃走!?”

小药仙也脸色煞白:“我呸!是你自己手急怎么又怪起我来,我平日里跟师父开盖,也要用浸了药汤的面巾捂住口鼻,谁跟你……”她干呕了几下,缓了好一会才接着说道,“谁跟你一样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

“求求了,大侠,有话好好说,先把盖子盖上……”赵落星趴在窗边有气无力,满脸都是刚刚流出来的眼泪,“我从来没有……”

四个人当中最为悠闲的还是早就跑到门口还拿手绢捂住口鼻的男人,但是他丝毫没有去盖上盖子的打算,反而隔空喊话,催促少年赶紧消除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