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考过后,众多学生即将张贴成绩之处,议论纷纷。

几名少年,却面『色』沉重地望着彼此,却谁都不肯开口。

这几个人,正是裘意几人。

他们面『色』沉重,不是因为自己的成绩。

“你们说,他这次还会不会是最后一名?夫子说了,他这次如果还是最后一名,他就要被逐出学堂。”

一人看着裘意,屡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裘兄,你这些日子没看到吗?那个王木每次回答问题,都答得最得夫子称赞。更不用说他比以前更刻苦。”

“是啊。我离他比较近,你们都不知道,每次夫子教完之后,他立刻就会了!而且背书得时候,背得很快,我用好几天都背不过来的东西,他好像只用一刻钟就能背过来!”

其实他们不知道,王真早就烂熟无比。只不过为了不惊世骇俗,特意将时间,拖到了他当年背这些书花费得时间。

他以为,一般人背那本书,花费时间也就是一刻钟。

“我听学堂功课好得学生说了,他们说王木进步非常大!都赶得上咱学堂的大部分学生了!”

“这王木是今非昔比,看来刻苦的人,是不会一直落于人后,总会有收获!”

裘意几人的心里顿时有些酸涩。

之前,他们看着王木刻苦用功,自己不刻苦反而对其大肆嘲笑。他们几人也并非不渴望成绩好一些,但现如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家收获成绩。

王真并没有过去,因为他对自己的成绩心中有数,现在这些小孩子的水平,根本赶不上他。

“这个王木真是刻苦,连看成绩的时间都不愿意浪费,争分夺秒的用功读书。怪不得人家进步那么大……”

转眼之间,四年过去,学堂之内,许多学生正翘首以盼、议论纷纷。

今日是县试放榜之日。只有通过了县试,才具备参加科举考试的资格。

这次的县试,王真所在的学堂也有几人参加。王真便是其中之一。

“你们说,这次咱们学堂能有几人能够成为童生?”

“我看难,没准连一个都没有。一个县有多少读书人?除了像我们这等年龄的,还有各个年龄段的人参加。甚至过了六十岁的白发考生也绝不在少数。”

“是啊,看来我们应该像王木那样,多刻苦一些。”

不久,学堂到县里获取消息之人终于回来。

先生满面红光地走了进来:

“我们学堂,此次有一人过了县试,而且还是第一!”

“哄!”

少年们一下子炸开,纷纷激动地看向前排几个人。

那几人的功课一直都是学堂前列,他们都觉得是自己,欣喜之余,拼命地压制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夫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最后落在后面的王真身上。

“此次县试的案首,便是王木!”

室内突然安静下来,一道道视线落在王真身上,或愕然,或酸涩,或苦楚,或羞愧……

接下来的府试和院试,对王真来说,同样轻松而过。

王真知道自己可以成为生员,但他没料到的是,他能在院试之中,摘得案首。

离开学堂那一日,天气正好,夫子的肯定与欣慰、不舍,同窗们眼中的羡慕、崇拜、苦涩甚至是嫉妒,都在他心里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接下来,让他更加没想到的是,在乡试、会试和殿试之中,摘得桂榜、杏榜、金榜榜首,连中三元!

今日,进士三甲游街。

也正是在今日,幻阵对其施加的“王木意识”,才彻底消散。

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当王真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着红袍,手捧钦点圣诏,脚踏金鞍马红鬃马,前呼后拥,享受着京城百姓目光的洗礼时,一时之间感慨良多。

他以前总是遗憾,如果不是天灾人祸,他应该正在攻克科举之路。

少年时的未完成的事情,似乎总是很特别遗憾。当事后回头完成时,却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满足。

若问当年的王真,为何要入科举之路。

大概只会回答,是为遵从父母之命,是为继承祖上荣光,是为家族仕途……

可现在看来,无论地位如何尊崇,无论声名如何显赫,当『乱』世来临之时,每个人最终所剩下的,也只是一条『性』命。

所谓名望,所谓荣光,所谓金银富贵,一切都是过眼云烟。

对于自己家族败亡,王真终于释怀。因为钱财、名利,本就是身外之物。

他虽没有原谅那些恩将仇报、落井下石之人,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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