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兑淇这家伙居然敢当众搭讪我国公主?!

先前是乾帝寿宴也就罢了,现在是什么时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敢的呀?真当我玉早生已经走了啊?简直可恶!

这般想着,郧国公还没坐热乎的屁股立马就抬了起来,准备掀开车帘,让兑国太子好好感受下艮国朝臣对当朝公主的强烈维护之情。

各国但凡在朝有点资历的,都知道艮国郧国公的三寸不烂之舌,几十年间舌战各国大儒,从无败绩,绝对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

御史台都不敢轻易上折子弹劾,就怕被盯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不来台,得不偿失。

但是,满腔怒气无处释放的玉早生没能掀开车帘。

因为兰琦尚书没给她这个机会。

兰琦摁住了玉早生的手腕,,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冲动,先听听兑国太子想说什么也不迟。

玉早生这才愤愤的撤回了手,不轻不重的又坐了回去。

两人端坐在马车内,丝毫看不出打算偷听车外的对话的样子。

“艮四公主,”兑淇试探着开口,神情颇有些忐忑,“孤对你是真心的,还请你仔细考虑一下好么?”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混账太子果然没安好心,他就是对四殿下图谋不轨!

玉早生眉飞色舞的,面部表情极为丰富,也亏得是兰琦早就习惯了,否则一般人一定会被她这变戏法一样的表情给吓傻掉。

兰琦无声的叹了口气,手搭在了玉早生的肩上,意图明显,要她冷静,镇定!

车内人的情绪激动得已经可以掀翻马车顶了,而车外的姜醒仍是那番冷淡的模样。

“兑太子,本宫说过,我们没可能的,”姜醒侧过身来,注视着兑淇,“就算你不在乎逝去的英魂,兑国的百姓,和皇室的列祖列宗了。只要本宫还在意,我们就没有可能。”

太棒了,不愧是四殿下!连拒绝的理由都这么正经,我看那混账太子还怎么下去!

玉早生的表情变化得愈加丰富了,兰琦就只是静静的听着,静静地看着,也不知内心作何感想。

姜醒说完,转身就打算上马。她打算同艮国使团一道离开驿馆。

一道出城是不可能了,使团南下回国,姜醒则是要出北门往温泉别院。

“姜未眠!”兑淇压抑着喊了一声,姜醒的手搭在马鞍上,停下动作,在等他的后半句。

但迟迟等不到兑淇要说的话,姜醒耐心耗尽,翻身上马。

“孤,愿意等到你不在意的那天。到那时,还希望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兑淇的声线有轻微的发颤,他极力在掩饰自己的脆弱和卑微。

到了此时此刻,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姜醒面前早已卑微到了尘埃里,但是他仍想要维持住最后那可笑的尊严。

或者说没最后再给自己一分镜花水月的希望,让自己还可以将这份恋慕深深地镌刻到自己的血肉里,灵魂里。

他在心里,最后再给自己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让自己可以不像个没了归处的可怜虫一样,变成行尸走肉。

这就是兑国高高在上的皇太子啊,是被兑国国师亲手送上皇太子宝座的人,原来,他也不过是世间众多痴儿的其中一个罢了。

坐在马上的姜醒听到了,听得清清楚楚的,但她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句客套话都省了去。

她把他们之间的界线划分的明明白白的,丝毫没有逾越的可能。

这无疑又给兑淇的心上,添了一道新疤,只是姜醒,根本不在意。

“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是姜醒和她的亲卫队往城北去了。

轻装简行的样子,正如她孑然一身的来。

稍稍挽起的白发在空中飞舞,正如它的主人一样自由、洒脱、随性自在。

驿馆,倒也不负它驿馆的名头了。

“启程吧。”兰琦对马车夫说。

“如此情形,你可满意了?”兰琦斜了玉早生一眼。

玉早生不由一噎,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安安静静的随兰琦一道回国。

不多时,艮国驿馆的门前,便只站着孤零零的兑国太子。

远远望去,格外寂寥,一如当年他们初见时那样。

“人都已经走远了,你还想站到什么时候去?我的皇太子殿下。”莫之流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兑淇的面前,姿容绝色,语气却是饱含着深沉的无奈。

“启程吧。”兑淇的声音有些哑,不难听出内里的无限低沉。

*

打马行过北街的坊市,在冰雪的冷寂中,阵阵清苦的茶香四溢,弥漫了小半条街。

鼻尖嗅到茶叶的淡淡清苦味,姜醒的眉头不禁皱了皱。

她驱停马,细细的品闻那丝丝缕缕的清苦滋味儿。

倏地,她略带嘲讽的出声:“这味道,着实有些熟悉呢!”

“殿下?”俭日往前一步,显然他也察觉到茶叶的味道有异。

“本宫且等着看,他到底会以什么方式出现在本宫面前。”姜醒的唇角微微勾起,神情漠然又诡秘。

“啪!”

马鞭抽打的声音的由近及远,一队人马也很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