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块帕子只需绣个半日就能完成,现在都要一整日,想多绣些,夜里还要熬着烛火继续绣。

“我看今日然丫头好似与从前不一样了,改日也让她与大丫一道到你这学些女红,日后说亲了也能说门好亲。

“过几日再说吧!若是然丫头性子真的沉稳些,倒是学些女红不错,只怕她看不上我老婆子这点手艺,张氏也未必舍得她吃这苦。”

“你也莫要与那张氏置气了,都这么多年了,然丫头怎么说也我俩的孙女,你还真能不管着她。”秦老爷见媳妇态度淡淡的,便也猜到老妻还见当年张氏的气。

这就要从当年张氏生下原主说起了。当年张氏嫁进秦家,连生两儿子,也觉得在秦家的地位稳了,底气也足了。

相公温柔体贴,公爹婆母也不事多,小叔们也未娶亲。张氏在秦家日子也过的顺心。

张氏生完次子秦憨,半年后又怀上了。这已有二子,那这胎张氏定是想要一闺女的。

十月怀胎,瓜熟蒂落,张氏生下了一女娃。生得肤白粉嫩,很是让人喜爱。

因着对原主的喜爱,秦老太体贴张氏已生了三胎,所以张氏做月子都是秦老太亲自照顾的。这换洗尿布从未让张氏沾过手。

秦老爷子与秦长贵对原主的喜爱自也不用说的。

秦长贵每次从外回来,第一件事便是净手回屋抱着闺女哄。

有次秦长贵对张氏玩笑道:“这几日爹爹都会与我说,说我们家闺女最像娘了,以后大了定然是个美人胚子。”

张氏靠坐在床上,心中有些堵,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闺女,公爹和相公都说生得像婆母。每日除了喂奶,婆母才让相公从她屋里抱过来,其余时候都在婆母屋里带着。

现在连女儿的名字也是婆母起的,虽张氏也觉得女儿嫣然这个名也是很好听的。但自己才是生母,怎么自己什么权都没了。

其实这也是张氏多想了,秦老太把原主抱回屋子养,那也只是想让张氏月子做的好些,这月子里除了吃好便就是要睡好,毕竟张氏生三胎不似前两次这般年轻了。再者秦老太对这个孙女确实是喜爱的。

因为张氏的多想,后也造就婆媳日后的矛盾。

秦老太揉了揉眉心,“有亲娘在,我这老婆子管这么多做甚,凭白担了那恶婆婆之名。”

秦老爷子笑了笑“你若是那恶婆婆的话,那村头的王婆子岂不是十恶不赦。”

“哎!那如娘也是可怜的,当年那般水灵的姑娘家,嫁到王家,便被糟践成那般。”

“要我说那也是王大柱没本事护不住媳妇,若是带着如娘与孩子分了家,那王婆子又怎会拿捏的住他们那一房,”秦老爷子哼了哼。

秦老太看着自家老头这般意气用事,不自觉得笑了笑。这么多年了,都做祖父了,性子一点都没变,一如既往的嫉恶如仇。

“护得住又如何,王婆子那般会闹腾的人,又怎能如娘好过呢!又怎样能同意大房一家分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