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是不懂用气之法。

朱莫岐又道:“刚才所说只是最基础的‘聚气’和‘运气’,内家高手中绝顶天资之人更是用气来打通自己周身经脉,若能如此,一来可以心神合一,将天下所有武学融会贯通;二来可用于护体疗伤,百毒不侵,这是较为高深的‘运气’之道。当运气之道再熟练一些,便可参悟‘纵气’之术——将气逼出体外,纵于剑尖,便是剑气,剑锋未到剑气已至,到那时草木竹石均可为剑,天下再无敌手!传闻南诏国有一种武功,可直接化气为剑,十丈之外挥手伤人;北方渤海国也有一种招式,可化气为盾,天下兵刃皆无法靠近。”

朱莫岐面色平淡,说得很是轻松,无期和天纵二人内心却早已波澜四溢。

气运周身打通经脉已超出了两个少年弟子的想象范畴,至于师伯最后所说,纵气于剑,化气为盾,那又是何等武功,世间有这样的人存在吗?

二人正出神之际,臧锋淡然道:“你俩且瞧着!”——只见他向地面凌虚一抓,手里竟多了片树叶,指尖晃动,二人尚未瞧仔细,两丈外的石壁“砰”得一声便裂开了,一时火星四溅。

颜天纵登时瘫在了地上,燕无期也是吓得浑身激灵。

两人皆是目瞪口呆!

当日在平阳城外的树林中秦克己也曾这样做过,可无期二人并未看见,再者,秦克己以树枝为暗器直插树干,相比于今日臧锋以落叶崩开石壁,又是两种不同的境界。

臧锋收了气劲,淡然道:“这便是纵气。”

“师傅教我!”

“师傅教我!”

向来沉稳的燕无期也安奈不住自己的情绪,兄弟二人嚷嚷着要臧锋传此神功。

臧锋难得露出一次笑容,朗声道:“只要记性不差,外功招式都可速成,唯独内力是日积月累而来的,非一朝一夕可成。今日我先教你们聚气的诀窍,你们可知丹田在什么部位?”

颜天纵道:“以前二师伯教过,丹田便是关元穴,在肚脐下方三寸之处。”

“聚气便是气沉丹田,说简单了,就是个呼吸吐纳的方法。吸气时会阴用意,轻轻上提,气顺之时可连体多次,此为浊气,将浊气升于顶;呼气时放松,慢速沉气于丹田。若觉得‘胸中空洞洞,腹中沉甸甸’便算是学会了聚气。”

臧锋便如此反复的教了多遍,直到日近正南,无期天纵二人都熟练掌握了“聚气”之法。

吃饭时,白蔷薇听伙房说义父今日上山来了,便叫了无期和天纵,相约一起来看望他。

待三人赶到时,恰巧碰上秦克己赤着上身在火炉旁边打铁,铁匠世家出身的颜天纵对这等场景早已司空见惯,蔷薇和无期却很是好奇,以前只是知道秦伯伯是个铁匠,亲眼见他本人这样打铁还是头一回。

此时正值春寒料峭之际,秦克己光着上身却也大汗淋漓,手中铁锤不断敲打着石台上的胚子,三人仔细瞧着,见那胚子已经有了大致模样,似乎是一顶头盔。

“你们万春师兄昨天夜里回来了,住不了几日又要往别处赴任,这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想趁他还在宗府,想连夜打一副新的盔甲送给他,也算我这个作师叔的一点心意。”秦克己关怀后辈在一剑宗是出了名的,他人又庄重,宗府上下都很尊敬他。

秦克己一语成谶,这也确实是他最后一次再见雷万春,没过几年安禄山造反,雷万春辅佐张巡死守睢阳,最终战死沙场。

无期三人都知道纪本初年轻时收了个岁数比他小不了太多的徒弟,就是这万春师兄,万春师兄先在卯门修行,随后被调至寅门学习兵法,再后来就被宗主安排到军中任职了,五六年来众人也只见过他一两次。

话分两头,此时雷万春正在自苦厅和自己师傅说些军中之事。

纪本初问:“昨日面圣,陛下都说了些什么?”

雷万春满脸苦涩:“自从前些日子皇上下诏停了鱼符,我这折冲都尉这回真成闲职了。”他叹口气又道:“停了倒也痛快,军府早就名存实亡了。”

纪本初安慰他:“不光你那亳州如此,天下七百余座折冲府都已是空壳子了。”

雷万春道:“先皇在位在时人人争着从军,不仅赋税可免,家也跟着光荣,稍有战功还会大得奖赏,奈何世风日下,官场乌烟瘴气,芝麻大的小官也敢纵容族人圈地占田,战事又接连不断,饭都吃不上了谁还肯从军卖命?人人都以当兵为耻,找各样理由抗拒征调。就在去年,亳州一个九品儒林郎,他老家祠堂被大水冲了,竟跑到我这里来借兵修自家祠堂,听说别地豪门更是过分,竟把军府的将士当做自己奴仆使唤!合着我们入伍就是来给这些贪官污吏当下人的!”他越说越气,也亏得是在自己师傅面前,否则依他这火爆脾气早就掀桌子了。

“徒弟最忧心的还并非如此,放眼天下,偌大京师首府竟无兵可用,再看那些个边疆节度,动辄拥兵十几万,若他们哪个有了异心,挥师南下,这京畿之地又无兵可守,后果不堪设想呀!”雷万春是个直人,想到哪儿便说到哪。

纪本初见苗头不对,急忙制止,并劝他:“当初送你从军时我就曾言,尽好自己军人本职即可,不可妄议朝政,如今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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