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还叫他听得乐此不疲,若是这件事但被有心人得知,到圣上面前碎嘴几句后果不堪设想。

放二干笑了一声:“都说了只是相传,也有可能是你记错了也说不准吧。”

元矜颂笑而不语。

指尖落在了一处琴弦上,但见她食指一勾“蹦”的一声,琴弦断裂,琴身一震。

站在案边的绾娘子惊的浑身哆嗦了一下,脸色堪比上了一层面儿白的不对劲,竟直接跪了下来,牙关打了个晃,声音也不复方才娇美可人,隐隐带着啜泣声:“二爷......”

放二见她这幅模样焉有不知,心下一沉。顿时有些苦不堪言。

内心愤愤,总不至于外出逛窑子听个曲也能惹上恶修吧。那岂不是比窦娥还冤枉!

元矜颂半蹲下来,单手勾起了她精致的下颚目光与她平视,声音冷漠:“说,这首曲子是谁教你的?”

绾娘子撇开头,不忍与她直视,嗫喏出声:“是此前一个客人,他说若是我能习得这首曲子不愁没有达官显贵点我作陪,他所言不假,一日我在后院练曲被二爷听见了也因此算有了比不菲的进账。”

放二闻言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他那日确实是为了琴声所惑,足有几日都念念不忘。

元矜颂眉目轻拧,语气是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严肃:“你可还记得那个客人的模样?”

绾娘子摇头:“婢子只擅长琴技不通作画,但是我记得那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就连容貌都掩盖在了帽檐之下,他的声音很沙哑也很模糊若是不仔细听就听不懂他再说什么。”

元矜颂失望的松开她,绾娘子跌坐在了地板上下颚有着两个分外明显的指印,但这回也不敢出声叫疼。

玄阶上传来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不像是客人,很快敲门声响了起来,是老鸨身边的萝儿,她见绾娘子过了许久也没有下去特地上来询问一下:“绾娘子可准备好了,元妈妈在下面催了。”

绾娘子从地上起身,清了清嗓子道:“就来。”

萝儿贴近门缝等了一会,见着里面没有别的动静又高声提醒了一句:“那娘子千万快些‘打赏’就要开始了。”

一楼堂座衣香鬓影,香袖环绕,衣饰统一的舞女端着酒盏穿梭在人群之中。

放二赏银给的多,当即被客客气气的请到了二楼雅座,居在正中央的位置视野极佳,对着一楼的景色可谓是一览无余。

放二对元矜颂有意讨好,弯着本就不算圆亮的双眼笑呵呵的对她道:“大小姐,您瞧瞧这还满意吗?”

元矜颂性质缺缺的饮了一口手边的茶,视线却不自觉的落在了右下方一处紧闭的帘子内,她嗓音淡淡的道:“将帘子都拉着,这‘打赏’还怎么看?”

放二也顺着她的视线向下看去,一楼大厅两侧的几间单房虽然不比二楼视野好,但也算是观赏的好位置,这会和几间热热闹闹敞开的居室相比,门帘紧闭确实有几分值得探究。

“兴许是主人家不爱露面吧,若是身侧有术法高手这点儿遮挡不是什么大问题。”放二如是为他解答道。

元矜颂又看了两眼,在确定那紧闭的门帘内实实在在不会对自己造成什么危险之后这才放下一颗心来。

‘打赏’很快就开始了,乐声响起,舞台两侧是衣着整洁,模样上等的歌女共同抚琴,原先还站着的宾客很快就在安排下坐了下来,能入堂的都是交了钱的老爷或是少爷,今年‘打赏’恰逢学宫今年收学,那人数自然是翻了又翻。

这会儿有的外地小县市来的考生也扎堆的堵在门口,将销金阁的外圈一道围的水泄不通。

上场的娘子按事先抽签的顺序决定,灯光暗了下来,一颗夜明珠照亮舞台。

乐声随着娘子上场而响起,元矜颂的指尖打出了一截微弱的灯火,灯火时隐时现随后又在指尖无声的消失了。

元矜颂依旧死死抓着他,目不斜视看着下面,她说:“你看。”

就见方才还有疯魔之症的人,他大喝一声刚准备发怒就被一道淡金色的流光给压制下去了,随后整个人就像是被茧子束缚在了原地一样。

面色狰狞在厅内打滚。

放二有些摸不着头脑,方才还走火入魔的人此刻却被这么轻而易举的压制住了,有些难以置信。

元矜颂指了指至始至终都紧闭门帘的那个单间:“瞧见没,那个房间有问题。”

方才被那疯魔之人弄出一地狼藉,好端端的‘打赏’客人跑了七七八八,也只能被迫叫停。

一楼大厅算是毁了七七八八,唯有门帘紧闭的那件单间像是置身事外的没事人一样。

帘子被一把折扇轻巧的掀开一角,帘后面传来男子清冽的嗓音,单字音节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原先还在地上的男子,立刻起身满脸惊惧的朝外跑去。

倚在二楼的元矜颂忍不住为其鼓掌,小声逼逼的对边上的放二道:“还挺拽。”

一场闹剧不了了之。

元矜颂在指尖打了一个火苗,对着熟悉的气息依旧一无所获有些失望,对放二道:“回去吧。”

他们刚一下楼,就被一身劲装的男子拦住去路,“我家公子有请,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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