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九点,艺术班统一安排的声乐补课,在校内进行。

“早啊漫漫。”詹萍打着哈欠进来:“伤口好些了吗?”

前天下午詹萍陪路观海把她送回家,本来是要陪她住的,后来一个电话被家里叫了回去。走时詹萍说第二天会带好吃的过来看她,倪漫华在家等了一天,也没见她的人影。

看着詹萍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倪漫华怀疑她昨天又跑出去打游戏熬了通宵。

倪漫华看着她问:“今天才想起我?你昨天去哪了?”

“你听我解释漫漫,”听到“昨天”这两个字,詹萍仿佛一下子惊醒:“我昨天下午先去你家了,结果看见一个疯男人站在你家门口,我问他是谁,他说是你的孽缘,一身酒气看起来跟神经病似的,我就跑了。”

詹萍小心翼翼的看着倪漫华:“后来在路上看见瘦猴子他们,我就跟他们去网吧,打游戏到今早……”

看到詹萍目光中仍有余悸,倪漫华在脑海中回忆起昨天的事。

前天领奖完毕,赖宏途昨天早上就飞回来了,中午父母也从乡下赶回,大家一起为他举办了庆功宴。庆功宴上赖宏途高兴,喝了不少酒,回去以后就往倪漫华的房间里冲。

倪漫华不想他在自己房间里发酒疯,费劲的拉住他:“客房在楼下。”

赖宏途听到这话,突然就开始撒泼:“我不去客房,我为什么要去客房。我是客人吗?好啊漫漫你就是这么对你舅舅……”

赖宏途揽着倪漫华的肩膀摇晃着,倪漫华身上有伤,被他晃得伤口一阵一阵的疼。她无奈的掰着他的手:“不管怎么说你先去洗个澡,你下飞机也没换衣服,还一身的酒气。”

没想到听了这话赖宏途更疯了,他指着倪漫华,脚步摇晃着往后退:“好啊漫漫,你不拿舅舅当自己人,你还嫌舅舅脏,舅舅要去发明飞船,舅舅明天就去外星住呜呜呜呜。”

赖宏途哀嚎着跑出了门,但倪漫华浑身疼,也没去追他,知道他跑不出多远,吹吹风酒醒了就会回来,没想到被詹萍给撞见。

詹萍目瞪口呆的看着倪漫华:“那个疯男人是你舅舅?你舅不是一个科学家吗?”

倪漫华叹了口气:“他真是我舅舅,今天电视上还有他的采访。”

詹萍啧了几声,许久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离上课还剩五分钟的时候,姜岚走进来了,她看起来精神也不是太好,她们昨天应该是一起打的游戏。

果然,詹萍看着姜岚说道:“你这上厕所上了快十分钟了。”

姜岚瞪她:“我现在脑子是晕的,差点走男厕所去了,以后这种局不要叫我。”

“瘦猴子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说你答应得挺爽快的。”詹萍笑嘻嘻的揽住姜岚的肩。不想姜岚一听这话白眼翻得更厉害了:“他骗我说路观海在,结果路观海就待了十分钟,你们按着我打通宵。”

詹萍摊了摊手:“他们又不知道你喜欢路观海,你先打入路观海的交友圈,慢慢来。”

提到路观海,姜岚突然想到什么:“漫漫,周四那天你去哪了?怎么一直没回来?”

那天姜岚精心准备的表白泡了汤,倪漫华知道自己必须给出一个解释,她有在心里准备过,却还是不太好意思。

倪漫华犹豫着拉起自己的裤腿,脚踝处还贴着一张很大的膏药:“我本来是出去买卤豆腐,撞见有人闹事,进医院了。”

姜岚惊讶的问:“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还有其他地方受伤吗?”

“这腰上还有一道跟被雷劈了一样的伤口。”詹萍说着就要上手去撩倪漫华的衣服,还好上课铃响起,老崔走进教室,所有人都安分的在座位上坐好。

老崔手里拿着他们期末考试的文化成绩单,站在讲台上生气的拍着桌子。

“你们都看看自己这一次考成什么鬼样子?以为艺术生文化分低就能稳过是不是?文综大题随便编两句都有分,为什么那么多人空着不写?”

詹萍心虚抠着手,果然,下一秒老崔就点了她的名字:“詹萍你地理那二十分是怎么考出来的?问答题部空着是让我给你写吗?”

詹萍低着头小声辩解:“老师我那天中午吃了感冒药,犯困。”

老崔又敲了一下讲台,巨大的一声,震得詹萍整个人抖了一下:“你要是高考的时候感冒了怎么办?也睡觉?我看你不是身上有病是脑子有病!”

詹萍不说话了,自知说什么都没用,只能偷偷地在下面翻着白眼。

随后老崔看着手里的成绩单,语气稍稍缓和了一点:“倪漫华数学有进步,从二十分考到了四十分,继续努力。”

詹萍听到之后嘀咕了一句:“我数学六十分呢。”

倪漫华没说话,老崔挨个的点评期末考成绩,她却一句都再听不进去。

四十分的数学成绩并不算好,只是从前的倪漫华整天和詹萍凑在一起疯玩,压根没有用心。后来路观海给她开小课,硬生生在高考时把她的数学补到了九十分。

这一次期末考,倪漫华以为自己数学怎么也能有个七八十,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学过的东西都忘到九霄云外,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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