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的要大得多,半人高的积雪垒成雪墙,倾泻进单元门口。他试着踩了一脚,还没踩到底就已经没过了小腿,这…恐怕要被迫失学一天。

失学儿童秦小笛站在雪堆面前一筹莫展,兜里手机忽然震起来。

“喂?”

“出门了吗?”祁松言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在楼下,出不去了。”

“刚才早新闻说动员了市街道社区工作人员紧急清理通道,你听听有没有除雪的声音。”

秦笛把手机拿离一点,侧耳细听,还真的隐约听见铁锹和雪铲的铿锵。

“有,还没到我们单元。”

“嗯,我坐车从传星桥那边绕了一下,刚接了小轩,现在往你那儿去,你出来我们就到了,别着急。”

秦笛有些意外,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机:“好。”

除雪声渐近,秦笛朝外喊了一声:“二单元这儿有人!”

一个有些年纪的男声回到:“要上学吧小孩儿?马上挖到了,你往后站站。”

秦笛往后挪了几步,橙色的推雪铲破开雪墙,蓬松的雪花扬起又洒落,两名叔叔站在门口,虽然穿得厚实,但眉毛上挂满呼吸飘上来结成的冰珠,眼周的皮肤冻得发白,个子高的那个扶着铁锹,喘了几口粗气,笑呵呵地问:“学校没通知你们停课啊?”

“没有。”

“那你一会儿怎么上学啊?公交车隔可长了。”

“我同学来接我了。”

“啊,那还行。快去吧,道都扫出来了。”

秦笛从书包掏出纸巾抽了几张递到两人手里:“辛苦了,擦擦脸。”

“谢谢小伙儿了,这眼睛要上霜了,瞅不清东西都。”

秦笛又抽了十几张,帮他们塞进上衣兜儿,才又道了辛苦,从辟开的小路跑去街边。

祁松言已经在车下等了,见他跑过拐角赶紧喊:“你别跑!”

秦笛缓了步子,却也还是快速地走到车旁,祁松言回头敲敲车窗:“李铭轩,你坐前面。”

李铭轩拉开车门跳下来,不服气地抱怨:“我也想跟笛坐一起啊。”

祁松言把他团起来利索地塞进副驾驶:“他是谁同桌你不知道吗?”

两人坐进后排,车里的暖风立刻拂在脸上。祁松言捏了捏秦笛的外套,皱了一下眉:“冷不冷。”

“还行,现在暖和了。”秦笛偏头眨了下眼。

祁松言听出了他话里隐晦的赞扬,露出酒窝,拍拍驾驶位的座椅:“李叔,走吧,去学校。”

路上李铭轩一直絮絮地唠叨:“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大雪,言不接我,我妈能这个票考下来就没摸过方向盘的原始妇女,能咬牙一路五迈给我送去学校。哎,你俩说学校为啥不给咱们停课呢,明天上完就放假了。其实不停也挺好,这么大的雪打雪仗也太快乐了!我要把史雨铮埋雪里面按得死死的,哈哈哈哈哈,让他那天把我撂倒!哼!…”后座静悄悄,李铭轩猛一回头,祁松言和秦笛分享着一副耳机,正同频率地随节拍点头。

李铭轩黯然转身,把红豆年糕塞嘴里愤怒地嘟囔:“也不知道你俩咋回事,莫名其妙生气又莫名其妙和好,闹别扭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好的时候又跟一个人儿似的。三人行必有电灯泡,小轩无依又无靠。”

无依无靠的小轩作为一个添头,在司机李叔和蔼的嘲笑中艰难到校。从主楼走向小楼只被铲出一条一人宽的窄路,穿行其中,雪墙高立过腰。前方不停有人脚下趔趄侧身摔入雪地,也不停被前后同学大声嘲笑又手忙脚乱地拉起。李铭轩走在前头,秦笛居中,祁松言殿后,三个人紧紧贴着,倒是走得稳当,祁松言悄悄以不易察觉却十分稳妥的力度握住秦笛的书包提手,时刻准备救人于危难。

不过秦笛没给他机会,他们有惊无险地穿过操场,所有人都在铺满整个前厅的红地毯上来一段踢踏舞,张主任站在一边一个一个盯着检查:“给我一人十下,跺麻了再进来。你俩,走。你,后跟儿是雪,回去重跺!”

进了班级,已经接近第一节上课的时间,但教室起码空了一半座位,黎帅背着手站在讲台边,一筹莫展,看看表,叹了一口气,在黑板写了两个大字“自习”。祁松言小声跟秦笛嘀咕:“早知道咱们也先假装来不了,逃它一节课。”他本以为秦笛会对他的大逆不道嗤之以鼻,没想到秦笛把笔记本立起来挡住嘴,瞥了他一眼:“那你不早说。”

“大佬,你是不是被我带坏了?”

“你知道我高一逃课差点被记过的事儿吗?”

“你,逃课?”祁松言瞪大眼睛。

“嗯。市读书日活动,压库书免费送,一个学生证领三本,不去等于丢钱。翻墙回来的时候被张主任直接拎到政教处。”

“小帅去捞你的时候痛心疾首吗?”

秦笛摇摇头:“根本没等到他来捞我。我站在他桌前,他问我我也没什么可说,他就直接把违纪单掏出来准备填了,忽然好像看到了谁就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就说,下不为例。刚好下午小帅去开会,根本没发现我没有回来。就这么莫名其妙过关了。”

祁松言直叹玄学,秦笛这种不可预期的小叛逆也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