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样我一样到底要送到什么时候啊,你还有没有了,没有我收底了。”祁松言快速地眨眨眼,背过身够到了放在床头的另一只礼盒。

“我没啦,再送只能送自己了。”

“那就拆这最后一个吧。”

秦笛利索地撕了包装,露出的却是手机包装盒。他想也没想就塞回祁松言怀里:“太贵了这也!”

祁松言把手机拿出来,按亮了屏幕,锁屏是有一次一起吃水果时他拍的照片,两颗连梗的车厘子,分别搁在两人朝上的掌心,明显比较白皙的那只手腕翻着一颗小巧的红痣。“就怕你不收,特意没贵的,其实它没比羽绒服贵多少啊。”

秦笛霍地立起身,拍着自己身侧的两个暗兜嚷:“啊?小橙这么贵?!”

祁松言赶紧给他抱下来,把手机塞进他手里。“我呢,典型的自己什么也不是,但是借了爸妈光,没怎么缺过花销。送你的所有东西都是用自己攒的压岁钱或者零花。我知道,这也还是在用父母的。等上了大学,我尽量出息出息,自己挣,给你花,取之于我,用之于你,更心安理得一点。现在就先包涵包涵我这个小废物,领了我一份心吧,好不好?”

秦笛摩挲着手机,说不出什么。

其实他一直特别喜欢浅色的手机,祁松言用的电子产品都是黑色的,却给他买了一款干净透亮的钢琴白。他把屏幕唤亮又锁上,反反复复,低头小声嘟囔:“不是废物…”

“你说什么?”祁松言把耳朵贴过去。

秦笛亲了亲他的鬓角,更清晰地说了一遍:“你,才不是小废物!”

祁松言乐了,故意逗他:“那我是什么?”

是并肩奋斗的同窗,是雪中送炭的挚友,是贴心关怀的知己,是天下无双的恋人,如果未来能如他们卑微所愿,或许,还可以成为他的丈夫。秦笛抿紧嘴唇摇了摇头。祁松言怕他掉金豆,不动声色地把话题转了:“去营业厅问过了,你那个号码可以办转网,转完还能换个套餐。这周末休息陪你去,以后无网之笛就能8G冲浪了。睡前亲亲的时候,也终于能听个两秒语音,不用看什么颜文字了。”

秦笛笑了出来:“说的我好像终于从猴儿进化成人一样。”

祁松言看他脸上升起许多明媚,向后一仰倒在床上,舒了一口气:“啊…好的秦小猴儿,我宣布本次生日会圆满结束,洗澡睡觉!”

澡是洗了,可显然祁松言和秦笛对于“睡觉”这个词有着完不同的理解。两个人各自穿着酒店的白色浴袍坐在大床上对峙。

“祁妙,我看起来不好睡吗?”秦笛把浴袍系带解开,被祁松言眼疾手快唰唰两下又给系了回去。

“不是,咱们讲讲道理。我身体健康,气血方刚的成年男性,你,这脸,这腰,这腿,但凡我不是为了高考,能留你到现在?总搞这种你勾我拒的戏码,好像我不行似的,我是顾大局好吗!”哪有什么坐怀不乱,都是祁松言在负重前行。可恨这人上了头根本不懂他的良苦用心,多次挑战他的底线。

“那别的不也都,那什么了吗!怎么这个那什么就不行啊?”

“…现在没有功夫研究这个那什么啊,缺乏理论经验和实战观摩。而且不说你这个开关按开就大变活人的选手,我也不是那种自制力特别强的人,开闸了铁定收不住,温柔乡,英雄冢,咱俩还考不考大学了?你分分主次矛盾成不成?”

秦笛从浴袍底下扒拉出来一条莹白的长腿,把脚背绷得笔直,扬手颇为不满地摸后脑勺的时候,手腕上洗得鲜亮的红痣一晃而过,继而掀起眼帘精致的弧度,有点哀怨地抬眼望他。祁松言一阵眼晕,抓着他的双腕,把人带到面前。“这位朋友,行行好,把你的魅力收敛收敛,考完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我豁出去了,肾不要了。”

秦笛微微偏头想了想,认真地说:“魅力可以收,但拱火的并不是我的魅力,是我们对彼此的渴望。”

……行吧,真他娘的有道理啊!无差别扫射的魅力可以躲避,但点对点的渴望又该怎么抗拒呢。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会觊觎他的一切,从眼角眉梢投来的专属注目,到水乳交融的肌肤之亲,渴望在心间燃着忽大忽小的火,把人烘得融暖或是热烫,于是情不自禁伸出手索要抚慰。

祁松言又掉进了秦笛的逻辑小圈套,只能挣扎着在大脑被这种渴望支配之前开始耍赖。好在对付秦笛,耍赖永远管用。

对峙到最后,秦笛只能叹口气扑在他胸膛,喃喃地说:“好啦,我懂了,知道了,不闹人了…我只是,对于你碰我这件事特别着迷,有时候觉得自己怎么贱兮兮的,可我又控制不了…”

祁松言摸摸他苦恼得直皱眉的脸,“瞎说什么贱不贱的。你就像彩笛卷,最开始我和司老师都觉得他太凶了,根本是他人勿近。后来发现它并不是不愿意让人摸,相反,它在该被大猫舔毛的时期就已经炸着尾巴在街上打架了,所以熟悉了之后就知道它对抚摸的需求几乎到了难以补足的程度。你其实也是被舔毛舔少了的情况,皮肤会渴。我能理解,甚至还觉得怪可爱的。”

幼年时期的缺失往往要用以后的许多年去弥补,被迫留下的裂痕,也要付出成倍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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