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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皇城宫外的司天台,司天监三品监正倪太白正夜观星象。

金猪之年,星空万里,今夜竟现经年难见的五星连珠。

大吉之兆,祥耀陇西。

倪太白欣喜若狂,奋笔疾书,生怕漏记了这经年不遇的大吉星象。

慈恩寺的八角玲珑塔下,菩提如伞,枝繁叶茂。

静海法师没有看那五星连珠,而是静静地看着麒麟座旁的那颗暗星,此星在昨日还黯淡无光,今日却忽隐忽现,开始有了向木星移位的动向。

静海法师双手合十,低声吟颂:“我佛慈悲!”

倪太白的佛道哪里能与静海法师相比,自然观不到这一点。

“湘廷芳”灯笼高悬,宾客盈门,傅明杰那日与姚斌大动干戈之事,瞬间就成了过往云烟,连浪花都溅不起一朵。纸醉金迷之地,靡靡之音在耳,胭脂花魁傍身,谁又会去理会那点微不足道的破事。

世间之事莫不过如此,一滴尘埃落于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是灭顶之灾,整个人世都是黑暗,可对他人来说,事不关己,只要尘埃不是落在自己的头上,也就无关痛痒,有花魁娘子可供醉生梦死,哪里又会在意他人的死活。至于傅明杰是不是真的有胆去黑虎山赴约,是不是被黑虎姚斌的虎头铡拍死,万劫不复,对于那些事不关己的人来说,关他何事,至多不过是酒桌间多了些谈资罢了。傅明杰死了,那是他傻,牡丹花下死也不是这么个死法,傅明杰没死,那就是命大,就那鲁莽的行事风格,命丧黄泉只是迟早的事,仅此而已。

明月做不到高高挂起。

月园坊内,明月轻弹琵琶,大珠小珠如落玉盘,外行觉得好听,内行一听就知道音律节奏迟缓,弹琵琶之人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今日就是傅家少年和黑虎的相约之日,那个为奴家出头的傅家少年郎,今日去了吗?这会怎么样了?但求他别一意孤行就好,为奴家这样一个命比纸薄的苦命女子出头,实在是不值当,真要是傅家少年有个三长两短,奴家这一世又如何能心安,又何以为报。明月很是后悔,早知道会是这样,那日黑虎想要轻薄自己,就让黑虎得逞好了,和傅家公子的性命相比,自己的身子又算得了什么。“湘廷芳”虽然不许强行求欢,但“湘廷芳”规矩再好也还是青楼,不是曲阜县衙后院那可供自己自由自在奔跑嬉戏的庭院,入了青楼的女子,身子说白了就是银两,最终谁又能逃得过破瓜卖身的命数,有什么好哭的,那日没有被黑虎得逞,谁又敢言以后就不被其他虎狼之辈随了心意?就拿今日的来客来说,一看就是个江南有钱的商贾,看似道貌岸然,实则一肚子的龌龊算计,一进坊就掷金掷银,目的无非就是以金银行勾引之事,变着法子灌酒,目的更是昭然,如若自己不胜酒力,不慎着了他的道道,那他就可以趁机为所欲为,事后自己还能拿他如何,无非就是多破费些银子罢了。此人如此居心叵测,与那黑虎又有何异,只不过是一个仗势强取,一个精于算计,手段不同,目的却是一致。

明月心不在焉,一曲琵琶弹得断断续续,漏洞百出,商贾自斟自饮,并不在意,一双眼珠子色眯眯地在明月的身子上扫来扫去,恨不得自个的眼睛就是手,可以将那曼妙的身子从上到下摸个通透,至于小曲儿,听不听都无所谓,如若“湘廷芳”一上来就可行鱼水之欢,谁还愿意听这小曲,漫漫长夜,也就只能靠小曲消磨时辰了。商贾感叹,上京就是规矩多,这要在秦淮河,早就可以将这小娘子压在身下,将舫船摇得山摇地动。商贾心痒难耐,可心知这“湘廷芳”的规矩不同秦淮河,“湘廷芳”开着青楼却不能让客人胡天胡地,靠得不是规矩,而是官家的招牌,一进门就听说,月园坊的这位明月姑娘不是可以胡来的主,有尉迟公子、程家公子和傅家公子等陇西的甲等乙等氏族罩着,就连户部尚书戚树成的亲侄想轻薄都被打得抬了出去,更不用说他了,和这些氏族显赫相比,商贾再怎么有钱,也是庶民,与农等同,要是放在前朝,连农都不如,如果不知轻重,想行霸王硬上弓之事,尚书的亲侄只是被打断腿,自己怕是得把命留在这上京,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也得有牡丹花给采不是,花没采到,反而做了他乡的鬼魂,如此得不偿失的事情,可不能做。商贾只能自我安慰,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湘廷芳”是官办又如何,青楼女子最终不还是得卖身,八十一坊只卖唱不卖身的坊间,还有几间,殊途同归,就看谁耐得住性子,自己不上其他坊间,偏偏要来这月园坊,图的不就是这个新鲜,就算是花钱买了这个求而不得的心境好了。

明月早早就将侍女小月打发出去,让小月到各坊去转悠,看能不能遇到面熟之人,可以侥幸知道傅家公子的点滴消息,如果能在红梅那里遇到那尉迟公子就更好了,那样就可以知晓傅公子的准确行踪,免得自己一天到晚心上心下,魂不守舍的。

明月心里还埋怨起傅明杰来,傅公子也真是,如若没有去赴约,总该到月园坊来告知一声吧,公子就不知道奴家为君担惊受怕么,大概是公子只是路见不平,并没有将奴家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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