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苍生一身狼狈的回来,身上沾了不少泥土。

“村长的儿子找到了吗?”

知道苍生今天一早就被村长叫去帮忙找傻子,娘早早替苍生准备了热水。

苍生脸色不太好,将自己收拾干净后,道。

“找到了,在河边的臭水沟里。应该是失足掉下去的。幸好臭水沟水浅,否则等我们找到,人早该凉了。”

想了想,又道。

“最近村里突然多了许多陌生人,我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娘,要不你和阿宁去江县姥姥家住一阵子?”

“这村里,来来往往,哪年没有来几个陌生人?朗朗乾坤,你这孩子,尽胡思乱想。有空想这些有的没的,你不如想想和杨家姑娘的事儿。”

娘恨铁不成钢,又拿杨家姑娘的事,埋汰苍生。

苍生吃了瘪,闭嘴不言。

“哥,你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我背开娘,压低声音问苍生。

苍生是习武之人,天生敏锐。如果不是他察觉了什么,他不可能出言让我和娘去江县住一阵子。

“他是被人推下河的。”

被人推下河?

苍生口中的他,指的谁,我心领神会。

“哥,你确定吗?”

难道傻子又是被他继母推下去的?

“确定,如果不是我们赶去的及时,他不被淹死,也被勒死了。”

“勒死?哥,到底怎么回事?”

我追问,隐隐察觉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一个傻子,怎么会有人想要他的命?

难道是李家老头干的?

“我和村长找到他的时候,他手脚被水草缠住,脖子上勒着几不可见的细丝。但河里水浅,根本就没有什么水草,明显是有人想要制造他意外落水的假象。”

苍生神色凝重,继续道。

“这几日,不仅是他,村里已经有好几个人相继发生意外,村口刘家的二蛋,王家的狗子,孙家的大壮,都死了。手法跟今日的如出一辙,都是意外。我担心宁家村,最近会有什么事情发生,想让你和娘,去江县姥姥家住上一阵子。”

苍生忧心忡忡地看着我,我明白他的顾虑。

给了他一记安心的眼神,去帮娘收拾床铺。

次日一早,我借着想去看姥姥的缘由,磨破嘴皮子,求着娘带我去江县。

我没有见过素未谋面的姥姥是何模样,谈不上有多想老人家。但宁家村最近不安宁,我不能让娘待在这里冒险。

这一点想法,我和苍生出奇的达成了一致。

眼下春暖花开,杨柳吐露着嫩芽,满目的青山,翠绿宜人。

当天下午,我和娘就抵达了江县姥姥家。

娘的娘家在江县还算是小门小户之家,门庭院落别致,据说有两位舅舅,都是早年从了军,常年在外。

如今家里,也就只有姥姥和一位远方表亲寄居在这里的大侄子。

姥姥年事已高,琐碎事情上诸多不便,花钱买了一位丫鬟,伺候起居。

娘和姥姥一见面就开始嘘寒问暖,我简单和姥姥打过招呼,坐在庭院里,赏着墙角的新绿,感受着世间的生机盎然。

盘算着该用什么样的理由,让娘留在这里一段时日。

“苍宁?”

一道男声,自身后响起。

我下意识回头,入目是一位身着粗麻布衣,身形高大的男子。

我摸不清对方是否认识之前的苍宁,回以一笑。

“你是方鄞?”

来这儿之前,我已经从我娘嘴里,把有关姥姥和那位寄居在这儿的大侄子情况,了解的差不多。

方鄞,是大户人家的私生子,因与姥姥有一些沾亲带故的渊源,自小就被寄居在姥姥这里生养。

也算是姥姥亲自养大的孩子。

看模样,应该有二十四五岁了。

虽身穿布衣,也掩不住其仪表堂堂的面貌。

难怪我娘说,姥姥家的门槛,快被媒婆踏扁了。

便是在这种小地方,以方鄞的相貌,想嫁他的女子,亦不在少数。

方鄞怪异地看着我,目光上下打量。

显然,他与之前的苍宁,是旧识。

“你近来可好?”

我不露痕迹的扯着笑,转移方鄞的注意力。

“听我娘说,你打算回方家了。”

方鄞收回视线,较为冷漠。

“嗯,不日就走。你呢,打算一直待在宁家村嫁人生子?”

“……”

我被惊的外焦里嫩,嫁人生子?

初次见面,他的话,是不是太豪放了些?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这样。”

我稳住心神,尽可能表现的像一个少女模样。

方鄞盯着我,那双眼,极其冷漠。

我寻了个缘由,逃也似的离开了庭院。

不相干的人,我不想有过多接触。

我在江县待了数日,每日陪着我娘和姥姥闲坐庭院,赏花唠嗑。

姥姥是一位非常慈祥的人,对我颇为疼惜,亲手为我做了桂花糕。

她说,“我”从小就喜欢吃桂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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