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言出必行的人,没多久就和镇上的严夫子交过束脩,约好了第二天带孩子入学。好巧不巧的是,当天半夜里,纷纷扬扬的雪花就覆盖了整个村子,天地之间,银装素裹一片雪白。

温婉打着哈欠,点了灯起来做一家子的早饭,又摊肉饼又下面条的忙活完还不见人来端碗吃饭,有些纳闷。回屋见林渊不在屋里,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又寻到隔壁房间。

林渊正在里头气急败坏手忙脚乱地给两人穿衣服,阿羡还好,觉轻。林渊一喊就半睁着眼自己摸摸索索穿衣。元宝可是打雷都不醒的主,好不容易叫起来一眨眼又躺回去打呼了,没办法林渊只能固定住帮他穿衣。

可刚给元宝穿上,阿羡又点着头睡过去了。林渊又得盘腿圈着阿羡穿衣,满头大汗地忙活了半个时辰才将俩人弄醒,长长呼出口气。

温婉看得有趣“下雪了,要不,开了春再去学堂吧?天寒地冻的孩子多受罪啊!”

林渊自顾自给儿子穿鞋“不行,慈母多败儿,你莫瞎掺和!别家的孩子连进学的机会都无,这点苦都吃不了,怎么成器?”

他四岁就帮着家里下地,深山里捡柴火,市集上捡烂菜叶,哪分什么天气?不过是冬天去学堂而已,他再宠着他们,也是望子成龙的。

忙活出一身汗,总算将两人收拾齐整喂饱了塞上驴车。抱了床褥被子让两人在里头躺好,林渊驾着车就要走。

温婉叼着饼子追到院外,将她连夜缝的两个斜跨布包和一个煎饼递给林渊,这才放了人走,光顾着儿子,他自己可连口水都没喝。

也不知过了多久,驴车摇摇晃晃的停在了镇上长春学堂的门口。林渊掀开车帘,两边腋窝各夹一个将人抱下车。

门口站了一个黑发黑须,手拿戒尺身材颀长的夫子。见了徐渊只不苟言笑作个揖,又问这两个是否就是他家送来进学的学生。

林渊还礼后忙让两人见过严夫子,阿羡学着父亲有模有样的作揖,元宝则有些怵,呆愣愣的不知道想些什么。林渊想伸手揍他被严夫子拦住。

“无妨,想是有些认生才会如此,我自会教导,你且回去吧。”说着面无表情的送客。

林渊只能一面说着让夫子不要嫌弃儿子们愚笨的客套话,一面叮嘱他们晚上乖乖站学堂门口等他来接才往外走。

想了想不放心,又回头朝夫子歉意一笑,瞪着两个孩儿“不许惹事,不许打架,对夫子要尊敬。布包里吃的给同窗们分分,莫吃独食。”

又絮絮叨叨了一通,才往手里哈出口白汽,三步一回头地走人。孩子年纪小,到底还是不放心。

严夫子瞧着两个模样不俗的农村萝卜头,依旧不苟言笑地招呼“称呼我严先生即可,跟我来吧。”

阿羡牵着元宝的手,默不吭声的跟上严夫子的大步子,规规矩矩的走在大人后面。元宝则转动乌溜溜的眼珠,四处打量着任由他兄长牵着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