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明白钟墨的心情。

不能与心爱的人一起生下孩子,确实是他们永远解不开的心结。

正当两个人坐在一起叹气时,顾准却急匆匆的进了钟墨的房间,慌忙间连门都没顾上敲。

钟墨立刻起身相迎,“顾伯伯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事的话让人来叫我一声就行了。”

顾准捧着手里的婚服摇了摇头,他将桌上那套新娘的婚服扒到一边,又将他手机捧的衣服小心翼翼的放上去,略感愧疚的解释道:“我也是刚刚才发现他们把衣服给你送错了,这套才是我给你准备的衣服。”

衣服显然是一套男装。

顾准亲自来了一趟给他送衣服,钟墨有些不好意思,“顾伯伯不用特意亲自来一趟的,其实...女装也行。”

顾准爽朗的“哈哈哈”笑了一阵。

他随后打趣道,“女装也行?你什么时候有这个爱好了?”

钟墨的“唰”的一下红了起来。

沈栖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也跟着调侃钟墨:“钟大夫跟我在一起那么久,我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养了这么一个爱好呢。”

钟墨脸更红了,他支支吾吾的解释道:“顾伯伯明天不是要娶儿媳妇吗,我想着穿女装应该更像儿媳妇一点。”

顾准敛去了笑容,牵着钟墨的手认真的说道:“孩子,你记好了,我明天是要办喜事,但是并没有谁娶谁这一个说法。所以你不用委屈自己,该怎么穿就怎么穿。”

钟墨的眼睛在一瞬间红了起来,他问出了心里话,“穿什么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我生不了孩子,顾伯伯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顾准笑了笑,站起身在屋里走了两步,而后在门口站定,望着门外若有所思的说:“南玖的师父将你救回家养着的那段时间我就想过,如果救回来的是个小姑娘多好,这样以后长大了就能留下给南玖当媳妇。那时的我将自己禁锢在传宗接代的框架里,总觉得南玖得娶个姑娘才行。可是我忽略了,娶媳妇又不只是为了传宗接代的,最重要的是要陪南玖过日子。”

顾准走回钟墨的身边,看着钟墨缓缓的接着说:“我与南玖回来南凌以后发生了很多事情。有一次南玖被人偷袭,中了很重的毒,他自己都说恐怕无药可医了。我那时问他,如果真的找不到解药了,他最想在生命的最后做些什么。他望着东和的方向喃喃的说着,他最想接你回来,与你过一段只有你们两个人的日子。那时我就彻底释然了,有没有孩子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两个能健康幸福快乐的过完这一生。”

钟墨听完很感动,但感动之余还是担心顾南玖,“那师兄身上的毒解了吗?”

顾准点头,道:“解了,下毒之人有解药。”

钟墨这才放心,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沈栖听着顾准的话也是满心的感动,同时也为钟墨感到高兴,他说:“顾伯伯都这样说了,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好好与顾公子过日子吧。”

从钟墨房里出来,沈栖径直去了丁伯那里。

长安早就到了,正坐在丁伯的床边说着什么。

卓大夫站在一旁,看到沈栖进去眼睛不由得一亮。

“夫人?”卓大夫惊叫道,“您回来了?”

沈栖冲他笑了笑,道:“卓大夫,好久不见。”

卓大夫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甚至眼眶都开始红了起来。

“真的是好久不见,我和你们丁伯在这里等了你们好久。刚刚公子说您回来了,我还以为他在安慰我,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沈栖愧疚道:“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

卓大夫揩了揩眼泪,连连摆手,“不晚,夫人快去看看吧,你们丁伯可能坚持不了太久。”

沈栖往里走,直到床边他才看清丁伯的现状。

只见丁伯双目紧闭,面颊更是消瘦了不少,与当初的那个丁伯简直是判若两人。

长安往旁边让了让,给沈栖腾了一个位置,“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就行,丁伯他都听得到。”

沈栖看着这样的丁伯只有心疼,心里难受的实在说不出来话来。

他抓着丁伯的手,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沈栖张了张口想说话,可他看了看丁伯苍白的脸色,还是不敢相信床上躺着的那个是丁伯,于是他又抬头去向长安求助。

长安神色严肃道:“丁伯来了这里没多久就这样了,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靠各种药续命。”

沈栖哽咽着:“为什么?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卓大夫跟了过来,解释着:“内里亏空,没有任何法子了。”

长安摸了摸沈栖的头,宽慰着他:“丁伯这一生吃了太多苦,这样也算解脱了,夫人不用太伤心。”

沈栖低头看向床上的丁伯,小声的说着:“丁伯,我回来了。”

丁伯被沈栖抓在手里的手动了动,沈栖扭头看向卓大夫,急忙问他:“丁伯的手动了一下,他是不是要醒了?”

卓大夫摇摇头,“他只是在用他的方法告诉你,他听到了你说的话。”

长安低下身子,在丁伯耳边轻声的说:“丁伯,夫人真的被我接回来了,我刚刚没有骗您,他现在就抓着你的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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