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是一点首饰?几张‘纸’?少爷!这是咱们未来不知道多少年的吃穿用度,是替你接臂寻医的本钱1

“你......这......这可让我......”

雀儿心里恨那疯和尚,又恨自己没用。这点事儿都做不好,对不住张家。一阵难过,反反复复翻着马装上的包裹,话未说完,眼泪忍不住就滴下来了。

“哎,不就是点‘金银玉块’和几张可以换‘金银玉块’的破纸么?又不好玩,落谁手里有啥区别?谁花不是花?我不也偷过田阳煦的纸人?还尽数都输给郤修然了,有什么要紧?......”小张云这话说的就好像那些金银细软都跟他没关系是的。

雀儿不知道怎么纠正张云这一大堆童言谬论,只是流着泪,反反复复翻那袋子。忽然发现,王先生留下的几本书里多了两本册子。

雀儿原本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儿时学过几个字。之后伺候谭莲儿时,“女先生”心血来潮之下也教过她不少诗文句子,以及一些......“戏男女魅之术”。论起识文断字,雀儿便也和读过几年私塾的文人骚客差不太远了。

随意翻了翻,这是本相当精致的薄折子。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几个字,《御玄仙术》。另一本就很厚了,而且装订的不怎么讲究,看着和雅楼的记账本差不多。里面的字迹虽然极致好看,但版面却是乱七八糟。单单开头部分就有“御玄门符箓要旨”、“玄门符箓总集”、“御玄阵法汇编纲要”等等字样儿。划了又改,改了又划。与其说成是书,倒不如说成是某种“笔记”、“草稿”来的准确。

随便扫上几眼,雀儿偷偷瞥了眼赵羁横。见赵羁横正皱眉看天,也没理会自己,便赶紧不动声色的把书塞进了包裹,眼泪竟也止了。

都了解癫僧那招牌一样的脾气,众人也没人再提这事儿了,便也无话。短暂的休整后,一行人继续前行。只是原本话就少的赵羁横变得更为沉默,还总是皱着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

自从癫僧离开以后,这一路的画风可就彻底变了样了......

赵羁横的黑马高大、健硕。张云伤势渐好,又没了碍手碍脚的癫僧。赵羁横弃了张家马车,将张家的凡马卖给了路过的村落村民。让两个娃娃一前一后都坐在马背上赶路。虽然顾及马背上的孩子,没法任由黑马性子狂奔,不符合他“千里单骑”的名头。但比之前也快出数倍。

白天如此飞奔,只是夜晚......赵羁横却再也不去村落或者店家借宿了。每晚都露宿荒野,风餐露宿之下的确苦坏了从没离开过雅楼安乐窝的张云和雀儿。

赵羁横本人更是辛苦。每每生好火,用干草树枝替两个孩子设下露宿地铺后,便独自抱着他的巨大马刀,坐守火堆怀刃而息。

雀儿看不出名堂,问了几次也得不到正面答复。而张云......他的感觉就更不对劲儿了。

白天驰骋黑马正常赶路倒也平安。每到夜晚,小张云便总能隐约感到习习阴风。像极了紫陀魔君夜袭那晚见到鬼影时的样子。不同的是,只要阴风一来,除了断臂处偶有的“幻肢之痛”,张云左肩后的某处位置更如针扎般的刺痛。当阴风中可以隐约见到几个鬼影时,那痛感更会强烈到深入骨髓,深入灵魂一般。苦不堪言。

赵羁横从始至终对张云口中的鬼影之事保持沉默,没有流露出任何态度。幻肢痛他也见得多了,不当回事。

只是有次在河边,雀儿伺候张云洗脸擦身之时惊呼了一句。

“少爷,你肩膀后面什么时候多了块烫伤?这......这是烧红的火钳烫的吗?”

就这一句话,赵羁横一脸震惊的大踏步走过来。定睛细看之下,这哪里是什么烫伤,这分明就是一块烙印般的符箓法印!忍不住喃喃自语出了两个字——魔契!

“魔契1

“魔契?”

“魔契......”

这个即便在修真界也少有传闻的禁忌名词在赵羁横、雀儿和张云三人心中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赵羁横是惊,雀儿是恐,而小张云......他想起了某漆黑空间里的一个坏老头,他知道这玩意儿是怎么出现在自己肩膀上的,所以,他的心里......稍微有一点点担心......

一会儿睚眦必报,心眼小的如针鼻,凡事非要争个是非曲直。一会儿又心大,家国大事爱咋咋地,银票当草纸,金银当玩具的小张云性格比较奇特。除了害怕再回到那个黑灯瞎火外加鸟不拉屎的地方以外,他没啥想法。当然,前提是这东西不疼的话。

赵羁横对此未作任何解释,无论张云和雀儿如何追问,他也只有沉默。并且从这一天开始,将除了赶路以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所谓的魔契上。

赵羁横每天都要数次检查张云肩后烙樱入夜后,每每拿出王先生赠与张云的书籍和纸张,借着篝火火光,将这烙印一遍遍的描摹,参悟,揣摩。记录这烙印每一天的变化。那专注的表情......就像眼里除烙印外再无他物一般。

的确如赵羁横所猜测,张云背后的东西一开始只是一块类似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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