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养蚕多,其中又以李桑两家为大,桑老爷子年轻时风流债太多,夫人娶了一房又一房,其中最小的儿子桑枕就是桑家四房所出。

桑枕从小玉雪可爱,虽然聪明不足,却识时务,逢人就会叫,引得众人无不怜爱这小子,四姨娘身份不高也没几分盘算,对桑枕溺爱过度,十六了还没送去书院,只在家里请了半吊子先生教着。

作为年纪小又无所成的庶子,桑枕对争夺桑家的产业实在没什么威慑,几个哥哥也没为难这个不起眼的弟弟,他平时在府里过的还算自在。

那天桑枕吃了半只鸡和一盘饭,消了消食就想吹灯歇下,其实他第二天的书还没背,可是实在太困,睡也就睡了。

半夜桑枕想上厕所,迷迷瞪瞪地摸着桌子要点灯,手扑腾了半天,却碰到一个凉凉的东西。

他努力睁大眼睛,黑暗里泛着一点亮的似乎是柄刀…他不信似的摸了摸。

摸到了男人的手。

黑暗中的男人抽了抽嘴角,门中命他三日之内杀掉郑掌柜,可他刚从对面商铺踩点出来就碰上了巡夜的更夫,来不及灭口就使轻功翻进了最近的一户人家。

现在他就跪在床边,刀握在手里,还被一只肉乎乎的手攥了半天。

段景本以为他会叫出声,都准备好下手了,没想到这傻子摸了半天,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好像又快睡着了。

其实桑枕不是傻,他摸到那只和刀一样冰的手时自己吓懵了,就想装着没发现快点躺下。兴许这贼还能放自己一马。

他强忍着惧意和尿意,战战兢兢地躺回床上,空气中只有自己和那个男人几不可闻的呼吸。

过了一会儿还没动静,桑枕眼泪汪汪地以为他快走了,可这时候外面突然喧杂起来,桑枕觉得这下自己有救了。

然而这贼就像所有戏文里写的躲大小姐屋子里的贼一样,他爬上了桑枕的床。

家丁慌慌张张地进来,桑枕窝在被子里,很没出息的什么也没说。

家丁又出去了。

家丁走后,段景掀开桑枕的被窝,从床上跳了下来。

桑枕抖抖嗖嗖地又钻回了被子里,但段景已经看到了他光着的屁股。

方才两人挤在床上时,那个软绵的屁股就在他的下腹蹭来蹭去,蹭得段景噌噌冒火,小段景都立了起来。

段景合理怀疑这少年是故意的。

故意勾引他,让他忍不住出声,然后被家丁发现,给他扣上个强奸的罪名。

这个桑家的小公子真是滑头,段景恼怒地想。

他看着缩在被子的人,压低声音问道。

“你之前下床想干什么?”

桑枕听见他说话,赶紧把头也缩进被子里。

段景等了半天这人还不出声,一把将他被子扯下来,瞬时一把匕首就横在了桑枕脖前。

“你不必躲,我要杀早就下手了。”

桑枕的被子给扯到地上,身子也光溜溜的,虽没点灯也非常羞耻,此刻刀横在脖子上,他很没骨气地回答了。

“我,我想上厕所…”

段景点点头,你上吧。

桑枕小心翼翼地看了这个贼一眼,说我现在不想了。

段景又比划了两下他的刀,桑枕吓得抽噎了一声。

灯点起来了,在桑枕套上他的褂子之前,段景似乎看到了他胸前古怪的隆起。

他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而这个猜想也在桑枕褪下裤子的一瞬间得到了证实。

桑家的四公子是个双儿。

屏风后,段景盯着桑枕那个有着一套娇嫩女器和看起来没什么用处的小肉茎的下体,眼睛里闪着不正常的狂热,桑枕羞窘地半蹲着身子,那两瓣颜色浅淡紧闭着的那处却什么都没尿出来。

段景大喇喇跨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沉声问。

“你敢骗我?”

桑枕吓了一跳,他现在是真的吓得尿不出来了,可又不敢辩解,抬头对上段景故作凶狠的眼神,接着就要哭出来了。

“我没想跑…我也没骗你……”

“是你莫名其妙跑到我床上来,又让我尿尿给你看,我明天就要上学了,书也没背过,你不让我睡觉,我明天又要困,先生又要打我……”

桑枕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就起高声和这贼辩解起来,也不知怎么就触动了自己的伤心事,越说越想哭,后来干脆破罐子破摔地大哭起来。

他声音越来越高,段景一开始还觉得好玩,到后来看这傻蛋真哭了,吵得他头疼,于是无可奈何地叫他闭嘴。

可是桑枕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段景只好把他抓过来塞进了被窝。

“闭嘴!你现在就睡觉。”

桑枕抽抽搭搭地缩进被子里看了这个贼一眼,欲言又止。

段景起身,背对着他收起了那柄匕首。

“据我所知,桑家没有公子是双儿,要么你是个假的,要么就是你和四姨娘一起瞒住了别人。”

这个面容冷峻的男人突然回身一笑,刚握着匕首的指头拂过桑枕露在被子外的嫩乎乎的脸蛋,低声道。

“别想耍花样,我明天还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