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他将我们姐妹两个放了,生生将秦公公的底线挑翻。纵然有寒薄的掩饰,但那雕虫小技又怎能逃过秦公公的眼睛?

许如清尚且如此,更莫说他的家人了。

庄婉沁想起了端木瑾那干练的身姿,没想到自那日一别,便是阴阳相隔。

不,庄婉沁看着从眼前渐行渐远的人,双眸中多日来的闲散被击成碎片,随即蒙上一片阴沉。

押送队伍渐行渐远,看热闹的人们也渐渐散开,没有谁注意到方才的那个异乡姑娘不见了踪影。

跟随着一堆人来到了所谓的颍泉瀑布,激流飞荡,远远的便是一股雾气传来,湿了来着的鬓发。

“大哥,没想到这颍泉瀑布真的是倒流的啊。还真真是奇了,这次跟着大哥出来一趟算是长见识了。”

押送队伍在快到到河边的地方停留了下来。昨日刚受过暴雨浸润的颍泉此时水流甚为湍急,本来架在两岸的吊桥早已没入水中,原本打算过河的行人们也是望而却步,纷纷回镇子里去打算住上一夜,待明日再行。

“这算什么,大哥见过的还有比这更奇的呢。”

那押运队伍的头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值得唏嘘的事情,脸上露出一丝崇拜之情,也不知那人现在如何了。

“是什么呀?说出来解解我们几个的好奇心呗。”

又是一人开口,看起来这人与领头的人关系不错。

众人好奇的表情并没有让领头人再说什么新奇的事。他只是低声叹了一口气后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转身对众人说:“走吧,去镇子上找个地方住一晚。今日过河是没戏了,明天再来看看吧。”

不理会众人失望的表情,领头人率先向镇子的方向走去……

今晚,好机会。

许如清,你助我一条命,今后,我便来做你的双腿,陪你继续你原本应该过的闲云野鹤的日子!

空气中的湿气加剧了许如清伤口的痛楚,早已夜深,却无半分睡意,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云悠然的拂过明月向远方飘去。带着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定国公府被抄家的那一天……

“嘿,许公子?”

房梁上传来若有若无的声音,许如清轻轻抽动嘴角自嘲的笑了笑,又是这样,第几次了?总是会听到她的声音,不论是定国公府被抄时,或是自己受髌刑时……可是她可是楠国的摄政王啊,如今应是在府中处理繁忙的公务,怎会出现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呢。

“许如清。”

又是一声,这次比上次的声音还要大,几乎都能传到隔壁房间去了。毕竟,这一层薄纸糊上的隔间门可没有那么好的隔音效果。

这次,不会是真的吧?

他转动已经僵硬的脖子,抬眸向房梁上看去,衣角,腰带,领口……当那妄想已久的面容出现在眼前,许如清才明白自己到底是多么渴望她会来找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任由眼泪划过脸颊,滴落在地。携着激动,带着感激。

“哎,你怎么哭了?”

映着月光,那一串晶莹的痕迹击痛了庄婉沁的内心,她不敢相信,这还是许如清么,这还是那个闻名珠华的许公子么?

“没事了。”庄婉沁从房梁上落下来,拂去许如清脸上的泪水。紧蹙的眉头拧成一团,庄婉沁本想拉起许如清,却在伸过手去的时候被许如清抱了个满怀。

一声闷哼传来,被甩到墙边的许如清整个脸部都皱成一团,这一刻,他想的不是庄婉沁甩开了,而是——这人力气真的好大,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

本来这流放的路上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早就瘦的只剩皮包骨了,这一摔,真真是疼到骨髓里。

而这方,刚刚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庄婉沁也是双目圆睁。天啊,这人本就有伤在身,自己这一摔,岂不是要散架了。

“你还好吧……”这毫无底气的话,庄婉沁都不知道是怎么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只是赶紧上前检查一下许如清的伤势。

一柄长剑突兀地刺进两人之间的间隙,将庄婉沁拦在了可以够到许如清的范围之外。

“老三,去将这叛贼抓起来。”

是那个领头的,这下坏了,庄婉沁看了一眼此时应该是没有任何战斗力的伤患,悄悄地摸出自己身上藏着的淬了毒的匕首。虽然她是出来游玩,但并不能保证不会有人来寻仇,楠国被自己打压的贪官污吏可是不在少数。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防范,一时也不能松懈。

趁着那领头人的注意力还在许如清身上,庄婉沁迅速出手向那人的大腿内侧攻去。

“锵。”纵然对庄婉沁的攻击毫无防备,还是不影响领头人迅速做出反应拦下那一刀。

一刀不成,庄婉沁眯了眯眼睛迅速又出了第二刀。纵然方才这两人一个在睡觉,一个沉浸在伤感之中,身经百战的他们很快便激发了身上的战斗激情,电光石火之间,屋中任意一处都留下了两人打斗的身影。

高手过招,怎一个精彩二字便可概述?那老三不觉间看痴了,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正在来临……

利器刺破血肉的声音夹杂在兵器相接的铿锵声中,正打得激烈的两人同时回头,却是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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