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渗进他干涸枯裂的土地。他想要关心少年的过往,却怕触痛他埋藏心底的痂。

季栾看着,少爷对林琰,像是着了魔。

却没想过,自己又何尝不是着了少年的魔。

自我欺骗的理智,总是敌不过最原始的身体情感。不过,等季栾明白过来这一点,他已经无法自拔了。

少爷发了疯一样去地下暗场接林琰的那天夜里,雨下得很大。

季栾带着人去将暗场包围,按迟骁的意思,当天晚上就要将那里彻底查封。

季栾一如往常冷静地执行着任务。他开始没有漏面,等少爷将人安带走后,他才出现。

带来的警卫将那些不乾不净的客人扣的扣,押的押。混乱中有人想趁乱反抗,被季栾掏出枪精准地打伤了一条腿,那些纨绔子弟,或者是小混混便老实起来了,认命地接受着搜查。

季栾带着两个贴身的人走进后台,从迟骁将人带走后,那笑眯眯的老板就不见了。

后台里一片混乱,像是被洗劫过。季栾仔细扫视一圈,发现有一块儿镜子立在墙边,突兀得很,他走过去翻开镜子,后面现出一条窄小的密道。

眼看着情况不对,那伙人大约就是从这里跑出去的。

季栾眼神暗了暗,“周围所有的出口都布好了,跑不掉。”他带着那两人进了密道。

密道虽窄,走到一半,却出现了岔路。季栾当即让那两个手下一道,他自己另一道,待发现情况,鸣枪示意。

季栾在昏暗的密道里,深深浅浅地走着,他个头太高,走到有些地方,还要弯下腰才能通行。

危险的任务,季栾不知道执行过多少次,他一向泰然自若,发起狠来把生死置于肚外更是常有的事。

可如今,他走在这条狭窄的密道里,心却浮躁起来,他想起了小七。

小七还在家里等他,他今天早上出门时,说了今天不忙。

白天里确实不忙,只是这夜里突如其来的任务,又怎么能说得准呢。

但是既然说了不忙,就是要回去吃晚饭的意思,他现在失约得过分,小七会不会又哭了呢。

季栾强压下心里的烦躁,摸索着终于走出了密道。

出口在一条窄巷里,他一步步走上台阶,推开尽头的门,刚站上地面,就被人从后面狠狠敲了一棍,身体直向小巷的墙边歪去,手里握着的枪也摔到地面,在雨水中滑出去好远。

季栾打了个踉跄,暴雨迷进了眼睛,地面湿滑不堪,他的头被打得嗡嗡响,一时空白起来。

凭借着本能,季栾弯腰扶上了墙壁。他使劲眨眼,将雨水的干扰清扫,抬头看向袭击他的人。

那和气的老板手里拎着根木棍,带着两个伙计,正惊慌地看着他。

“只有他一个人上来,先把他做掉。”老板惊讶于他毫无防备地挨了一棍子,还能站着面对他们,不禁觉得有些失算,咬牙切齿地说,“手脚麻利点儿,再过一会儿怕他们人该发现了。”

季栾的头痛欲裂,但是体内的血烧得沸腾,烧得他回了些理智。

那两个伙计听了吩咐,掏出两把小刀,小心地向他靠过来。

季栾冷静地打量地形,窄小的巷子空间不大,枪离他现在的位置也有些远,只能硬上,然后找准机会拿到枪。

那两个人见他只是靠着墙壁不动,以为季栾被那一棍打得懵了,便放下些心来,快速向他逼近。

却不料,季栾在他们近到眼前时,迅速直起身,敏捷地躲过两人直直捅过来的刀子,一个背身踹在其中一人胸口上。

另一个人被他的动作吓懵了,季栾趁机一闪,到他身后,扯过他的胳膊,来了个过肩摔。那人头部落地,直摔得七荤八素,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先前被踹的人清醒过来,拿着刀子重新冲上来,被季栾一个肘击撞到墙上,摔掉了刀子,接着又被他用小臂抵住喉咙,那人双手挥舞着去掰季栾的手,却被季栾死死地卡住,呼吸困难,脸憋得紫红。

季栾大口呼着气,把那人狠狠按在墙上,憋得再也无力挣扎,却忽视了身后还有一人。

只觉得腰侧一凉,雨水落下的声音在耳中格外清晰起来。

整个人的力气就像被捅破的气球一样倾泄了出去。

季栾放开手中的人,转手握住后腰上还在不断推进的匕首,同时侧身打出一记凶猛的勾拳,身后人被打得直接趴到地上,口中诶哟诶哟地呻吟起来,倒是惜命得紧。

季栾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慢慢走到另一边,皱着眉,缓缓弯下腰去,捡起遗落的枪,冲着瓢泼的雨幕扣动了扳机。

今夜的雨下得格外大。

说好了今天不忙的阿栾,怎么一直没回来呢?

小七早就做好了饭菜,凉了热,热好了又凉。

小七的心跳得厉害,阿栾一向最遵守约定了,说到的便一定会答应他…

雨把院里的菜都打得歪斜,却无法躲避从天而降的雨势攻击。偶尔从密云中传出的沉闷雷声,震得小七心里慌乱无比。

他讨厌打雷,这种没有规律的巨响,让他身颤抖,也不知道下一次毫无准备的声音何时响起。

小七撑着伞,去给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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