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这半年多来,青州出了何事,竟会有如此蹊跷之事发生,暗自拿定主意,也不再问,安慰肃羽几句,拉着进了院子,随便弄点吃的,应付了事。

第二日,天不亮,又是风凉露重之时,只见一个瘦削的身影,悄悄自禅房出来,来到前院,也不开门,到了院墙处,纵身而起,单脚轻点墙头,身影便翩然落在院外。几个纵身,已经隐入水雾蒸腾的密林之中。

进了青州,太白鹤拐过几条路,已经置身于那熟悉的酒巷里,往日那飘散各处的浓重酒香,今日却淡了许多,太白鹤怀着疑惑,快步前行,不多久,便来到一处店铺门前,以往,为了买到刚酿好的醇厚头锅烈酒,几个附近的老酒鬼,早已经歪斜着身子,在此等候了,而此时,却见酒坊的半朽木门紧闭,就是那日日在风中飘摆的酒幌子,也已经撤去,只剩下一根细竹竿孤零零的挑在那里。

太白鹤好不奇怪,只管上前拍门,又喊了几声,侧耳听听,屋里依然毫无反应。太白鹤又急又馋,实在等不得,撤身两步,看四下里无人,才纵身上房,跳入院中。他正四处打量,只听得后院正房里,有人低低的说话“老头子,今天来得是咱的老主顾,要不,偷偷开门卖些给他吧?”

一个苍老的声音叹口气道:“我听到了!只是…如今官府太也的狠毒,卖他酒,被官府发现,我们就要倾家荡产了!”

“可是,如此下去,我们没有了生意,怎么生活啊?”

那老者又是叹息道:“唉!谁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太白鹤听得真切,几步到了门口,伸手将门推开,正看见一对老夫妻坐在方桌边上,发愁。突然有人闯入,他们二人惊吓不已,待细细看了,见是太白鹤,面上才平复些,老者忙起身招呼道:“是,是…李老弟啊!你这是…怎么进来的?可有事吗?”

太白鹤也不客气,拿过一个木凳,坐了,冷冷道:“老宋头,我今日前来是想问你一件事情!”

“老弟照顾我生意多年,有何事,你自管问就是!”

太白鹤冷笑几声道:“且不说谁照顾谁,我只问你,我叫门半日,为何不开门?难道怕俺赊你的酒钱不成吗?”

老者听罢,不禁连连摆手慌道:“老李啊!你照顾我们老两口的生意多年,就如我们的衣食父母一般,我们真是感恩不尽,怎么会不愿意卖酒于你呢!这如今,关门,不卖酒,也是逼不得已啊!”说罢,老者竟然用袖口擦起泪来。

太白鹤听罢,不禁问道:“那到底是何原因,竟然逼得你生意也不做了呢?”

老者擦着眼角的泪痕,欲言又止。那老太太愤愤道:“就你胆小,老李是老主顾了,说说怕什么?”

那老者听了,才又叹口气,说出原委来。原来,这青州最近来了一个新任的达鲁花赤,他没有什么能耐,却每日里想尽办法,盘剥当地的百姓,就是各种税目,已经添了百种,兵荒马乱,生意本不好做,可是官府不管这些,只管每日里前来征税,只要开门,就需纳税,一天里,连本带利,也不够他们的,还要欠下许多,凑不齐,那些差役便会拿东西,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