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无迹被她骂得突然,一时竟然卡住,无言以对。老衙役见骂得解气,急忙走过来,拉一把老板娘道:“哎呀,大姐勿怪,勿怪!我们都头大人也不是有心的,只是因要事在身,不得不小心些!你勿怪!”

说罢,只管拉她在旁边长凳上坐了,又回头冲伙计要酒菜,其余衙役也纷纷说和,女子气哼哼的坐了片刻,才抬头望着门外的伙计道:“既然老人家说了,我也不能因为一人的混账言语,就让大家挨饿!你自管给他们上酒菜,只是……”

说到这里,用手一指站在门外的了无迹,道:“只是这酒肉却没有他的份!”

待到酒肉上齐,众人尽兴吃喝,好不痛快,唯独了无迹呆在屋外,好不无趣。老衙役有些不忍,急忙拿了些酒肉,跑到老板娘处,说了许多好话,老板娘一再不允,后来被他缠得久了,才“哼!”的一声,起身挑布帘进里屋去了。

老衙役才急忙也将了无迹拉进屋里,坐在长凳上,端上酒肉。了无迹走了几日,虽是骑马但吃睡不好,又要加倍的操心费力,劳乏比众人反倒更重些,故而见到酒肉,也是动心,又见老板娘那个样子,他反倒放心,便兀自也吃喝起来。

了无迹正大口吃喝,突得感觉有些头晕眼花,他挣扎看去,只见众衙役一个个也停了大吃豪饮,纷纷扔了碗,打了菜,倒在地上。再看身边的老衙役,也已经打翻了酒碗,滚倒在地上。他坚持着起身,想过去拉拽,老衙役躺在地上,满嘴流水,并不应声。

了无迹知道大事不妙,随即跳起,奋力拔出腰刀,一路趔趄出了酒肆,往驴车处走。不多远,只见那个穿着翠色刺花长裙的老板娘正娇颜灿烂地拉着一个如花少女,在驴车边上说笑。

了无迹大怒,向前抢了两步,单刀一指二人,骂道:“你是哪里来的妖妇,竟然敢暗算老爷我!还不速速自缚,否则别怪某取你等的小命!”

白衣少女望着他心里懊恼,正欲纵身过去,却被翠衣女子拦住,冲他勾手笑道:“好啊!你来啊,姑奶奶正等着你来抓呢!嘻嘻”

了无迹发狠挥刀直刺女子,突觉得脚下一绊,便匍匐在地上,昏死过去了。少女欲过去杀他,又被翠衣女子拉住道:“临来之时,你父亲对我百般嘱托,让我息性子少杀人,如今已经救了你,就行了,我们还是速速回去吧!”

说罢,一指另一辆驴车道:“蕴儿,那个人既然敢告发你,要不就此把他杀了再走吧?免绝后患!”

说罢,手提一对儿如意金勾,直往那辆驴车走去。蕴儿也疾步到了驴车门口,打开布帘,一把将绳捆索绑的肃羽拽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她对着肃羽狠狠踹了几脚,然后冲着翠衣女子笑道:“玲珑姑姑,我们暂不要杀他,我要把他带回去,然后慢慢折磨死,才解恨呢!”

玉玲珑听罢,有些犹豫道:“幻境不可让外人进入的!到时候你爹肯定要怪我!”

蕴儿过来一把将她抱住,只把柔润的身子在她怀里蹭,嗲声道:“哎呀,好姑姑,你就帮帮我吧!况且,在这个世上,我爹除了我娘,就最听你的了!你就答应吧!哦?”

玉玲珑被她缠得无奈,也兀自笑了,伸出一根玉指点着蕴儿的鼻子,道:“你爹老是抱怨我宠你,我呀,拿你也真是没有办法了呢!”

说罢,只见那个伙计从后院牵过两匹马来,玉玲珑与蕴儿各自上马,也不解绑,只把肃羽横搭在玉玲珑身后的马臀处。她回身望一眼那个伙计,抱拳道:“多谢兄弟相助,也望你转告姬飞雪舵主我对他的谢意!事情办妥,就此别过,你也不要耽搁,速离开此是非之地,回仰天山吧!”

伙计也拱手相别,互道一声珍重,玉玲珑与蕴儿缰绳一抖,两匹马呼啸一声,四蹄腾跃,鬃毛乱飞,不多时,那一翠,一白,两个冠绝于世的女子娇俏的身姿,已经消失在一派烟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