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礼拜六来看她,被佣人一路引进这间专门接待外客的会客室。以前只听过这栋中环赫赫有名的豪宅,却从来没来过,真的见到了,才是惊叹不已。

“以前觉得都是豪宅嘛,能有什么区别?港东的富人还少吗?那伍总啊、贺二少之类的居所,也都大同小异,再豪能豪到哪儿去?哎,果然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现在一看,以前我见过的那些所谓豪宅,简直就是乡村的茅屋……”

她毫不掩饰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模样,说话夸张,逗得徐婉荞都笑起来。

晚饭摆在一楼的西餐厅,吃的也是西餐。

用餐的时候,夏禾还不住四下张望:“这屋子可真大啊。”

走廊有她以前中学时一个年级的走廊那么长,一侧是圆弧形的玫瑰窗。而且,内廊外连接着露台。

再往外,还有一道外廊。

月光透过玻璃窗,安静地洒照在棕红色的地板上,视野里一片静谧。窗外,微风吹动游泳池面,泛起粼粼波光,像一道道翩跹飞舞的银白色绸带。

“你跟‘他’以前是情侣?”夏禾问道,低头喝燕窝。心里,到底还是存着一丝疑云。

徐婉荞不想多提,含糊道:“以前交往过,后来他去了国外发展事业,就不了了之了。”

“……这样啊。那能重新在一起,也是缘分。他对你还好吧……”

“挺好的。”

夏禾看她一眼,踯躅道:“这是你的私事,我本来不应该过问的。不过,我想说,如果你不快乐,还是不要勉强自己。”

虽然夏禾一根筋,两人是多年朋友了,徐婉荞开不开心,她还是看得出来的。

不过,温靳寒有钱有势,长得也极为出众,本身就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加上不了解两人间的纠葛,夏禾也不好插手,只能提点。

“……我没事,谢谢你的关心。对了,你跟三少怎么样?”徐婉荞笑着转移了话题。

“靠!别提他……”

“其实你俩还挺配的。”

“别!我跟他不来电谢谢!”

徐婉荞只是轻笑,端起茶杯抿了口。

“我靠,这是祁门啊?”夏禾后知后觉,看向手里杯子,不确定道,“还是春茶?”

徐婉荞点头。

夏禾憋了半天:“……你这女人,气死我了……祁门春茶是这么拿来浪费的吗?”

这东西现在都是有价无市,大把富豪论克买还千金难求,她倒好,一抓一把地来泡。

“你喜欢你走的时候带点吧,我不爱喝。”徐婉荞无所谓道。

她不懂茶,自然不知道什么茶名贵什么茶好,她只管味道怎么样,好不好喝。温靳寒最不缺的就是钱,遑论还有大把送名贵礼物来巴结他的。

“荞荞,你这样说好装逼啊。”夏禾哈哈笑,打趣她,从口袋里掏了面小镜子让她照,“瞅瞅,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瞅瞅你这傲娇欠扁的小模样,我想打你哦!”

坐了没一会儿,她就要走了。

徐婉荞起身相送:“不再坐会儿?”

“不了,一会儿温先生回来了。”夏禾有点尴尬地站起来。

有一点她没说,对于这个人,她心底多少还是存着一点敬畏的,总不能像对待邵恺、蒋浩他们那样自在随意。那天怼他,也是对徐婉荞关心则乱而已。

能不打照面,还是不打照面吧。

……

礼拜六有个朋友聚会,地点是兰桂街这边的一家网咖——蒋浩和姜赫然几人合伙开的,就在这两天开业。

一是为了聚会,二也是为了庆祝,挑个时间大家聚聚。

几人聚在二楼的休息间,有坐地上的,也有窝沙发里的,边嗑瓜子边打牌,旁边还散了一地的啤酒罐。

“对了,徐婉荞来不及啊?我怎么没看到她?”一人忽然道。

“不知道啊,没看到她。”

“这么多年没见了,不知道荞大美人长什么样了。她那会儿,可是咱们那一带有名的美人啊。”

“现在也很美,不,比过去更美了。”孙杨派了张牌,不咸不淡道。

几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目露好奇。

“孙杨,你见过她?”

“是啊。”孙杨挠了挠头发,手里点了根烟。

他的态度算不上热络,甚至还有点冷淡,这帮人都讶异起来——那会儿,孙杨可是把徐婉荞奉为女神,恨不得供起来,天天上赶着,不是要帮她打热水就是要给她提书包,弄得徐婉荞放学都绕路走了。

后来,他被邵恺带人堵在学校后门暴打了一顿,才作罢。

想到这里,几人的目光又怪异地看向另一个角落。

邵恺垂着眼坐在那边,偏安一隅。

和这边热热闹闹的样子不同,他显然对他们的谈话内容没什么兴趣,垂着眼安静坐在那,手里还握着杯伏特加。

这两人,也算是老对头了。

至于原因?

色字头上一把刀,无非是“红颜祸水”和“争风吃醋”这几句老生常谈的话。

那时孙杨明显不是邵恺对手,被打了一顿就老老实实了,可是,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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