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王老道,想往哪里去呀?”那高大男子一身华服,头戴玉冠,长相倒是斯文俊秀,不知是哪户豪宅人物,手握茶碗口径粗细的木棍气势汹汹,突然叫住道人。

“哎,阁下不是吕府的门客吗,这么晚了找老夫何故?”道人一脸费解的望着那人,感到那厮藏有或浓或淡的杀气。

“王老道上次你坑我的那三十两白银怎么算,你给我那尊三清法相可是一点用都不管用呀?天底下哪有这么轻松便挣下白银三十两,今日你不给我个说法那你就别想回家了。”门客一脚踩在红木桌案上,将木棍架在肩膀上,直勾勾的盯着道人,仿佛那道人敢说一个不字便是一顿暴打。

“不对!”道人急速屈指卜算,他对自己道术是深信不疑,从来没有出过差错纰漏。

“你夫人可以将法相摔在地上一次?触怒了神仙!”道人面色大惊。

“恩……我怎么知道?我看你就是招摇撞骗的无良神棍,今天看我不打死你为民除害!免得以后又诈骗失足少女!”被老道一提醒,门客恍然大悟,自家媳妇的确失手把法相摔在地上,一时语塞,但又拗不过颜面,抡起棒子一击打在道人小腹上。

“你个粗人,怎么还敢动手,你……”道人毫无防备被重袭一棍,胃中霎时翻江倒海,那门客平日里爱修习拳脚功夫,道人会些奇门术技却挡不住这实累累的一下,嘴角溢出血丝,愤怒瞪了门客一眼。

“混账,还敢瞪我,还没挨够是吧!”门客又是挥棍接连几下乱打,道人闪避中也被擦伤肤体,道人勃然大怒,摸出符咒就欲施法。

“吁!”一阵破风声呼啸而来,两人纷纷停手。

“黄真,你在这里做什么!”一匹红鬃大黑驹健壮的跟寻常人一般高,玉珠马鞍上端坐着一个男子,那男子器宇轩昂,面庞线条飞逸,丹凤眼,卧蚕眉,鼻梁似妙竹,一对眸子冷冽傲然,那男子身披白狐锦裘,头戴八齿宝蛟金冠,看那风姿飒爽的男子年纪不过弱冠,男子微微张口说话。

“二公子,不过一些私事而已,没有什么。”门客一见那一身英气逼人的锦衣公子顷刻间收敛嚣张气焰,变得唯唯诺诺起来。

“这么晚了还在街上游荡什么,还不速速归府。”

“是是是,黄真马上回去。”

黄真毕恭毕敬的抱拳施礼,一句话不敢多说,须臾消失在大雪纷飞的黑里。

这下只剩下吕靖缘与那道人,吕靖缘面目表情的望了一眼马下之人,他对这道人还是有些眼熟,这中年老道于两年前来到阳州,听旁人说乃是燕国西川白龙山的得道高人,在阳州经营着趋吉避凶捉妖除鬼的行当。

外人对其的口碑高低不一,有人说他是无良神棍,也有将他奉为活神仙的。

吕靖缘一动不动的望着道人良久,突然开口。

“听闻王道长算命卜卦一向是极准的,今夜既然你我有缘相遇,还望道长帮我算一卦,看看我的命途走向,可好?”

“公子想算命途?”王隐目色深邃的瞧了吕靖缘一眼,后者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完没有之前那些顾客或忐忑不安或忧心忡忡的模样,看上去他好像并不太相信这些。

“没错,命途。”

吕靖缘双手捏着三炷香一脸庄重的插在木案左上角的玄武炉鼎内。

王隐笔直的坐在木凳上,从抽屉中取出一只插满竹签的暗红色竹筒,双手抱筒摇了摇。

王隐道:“请公子抽一支竹签出来。”

吕靖缘慢慢抽出一支签,低头一看,眉梢一紧,“道长此为何意。”,他手心握着的竹签居然没有笔迹。

“这……怎么会有这种情况,那便是无法预测命途,上天不肯透露。”王隐盯着那支签,嘴唇有些发干,他算卦多年,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吕靖缘追问道:“为什么会无法预测?”

“天机不可泄露,泄露者也许会神形俱灭,这是天意,强行逆天算命会触发天宪,遭来横祸。”王隐的胸口开始有些隐隐作痛,卜卦算命本就是逆天行事,有违天意,但凡求签者命途越不凡,算卦者遭受的天道反噬越厉害。

“居然还有如此卦象?倒也是稀奇古怪。既然如此,那吕靖缘知道了,有劳道长了。”吕靖缘沉吟片刻,掏出一块偌大纹银放在桌案上,蓦然起身,抖了抖锦裘披风上的白雪,破天荒的朝着王隐施礼。

王隐忽然道:“公子最近身上可曾发生什么异象?”

吕靖缘矗立不动,不由想起在古庙发生的种种事宜,那片陌生的梦境,最终徐徐开口:“并无异象发生。”

王隐欲语又休,闭目静气,等到吕靖缘骑马离去后,他再次瞧那支竹签,有一束微弱如萤火的流光闪烁,竹签上显现出一道笔迹,那字太过灼热,他竟被竹签烫伤,于是赶紧松手。

竹签掉落在雪地,烫出一道灼痕,有缕缕青烟飘飞。

他抬头观天,透过云层望见东方星辰蕴气外泄,厚重的云瀑群星闪耀,在云瀑之上一红一紫两颗星宿尤为惹眼。

王隐此刻神情激动道:“我等了两年,终于等到了!正是这两颗星宿!正是这两颗星宿!”

“观主,当日你命我来阳州行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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