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荀缓步走至木屋门前,呼啸而来的大风挂起他厚重的衣袍,他腰间垂吊的玉佩发出温润驳杂的光泽。

吕靖缘一脸深邃地凝望着屋门外熹微的黎明之光心中默默念道:“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忽然间他眼角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光华,仔细一瞧,那玉佩表面上的纹路、那等质感,好似自己之前在哪里看到过。

是在哪里?他苦思冥想。

对了!三个月前在南临州魔云峰他与那蒙面人交手不敌,随后陈修将其击退,那人遗落下一块玉佩,就跟西门荀这块一般无二。

那日吞食了山宝的青鬃狮王被云螺山道人击杀后,山宝一路飘飞引发无数人争抢,可那山宝毕竟是百年一出世的灵宝器物,岂是一般人能染指触摸到的?

唯有四五位武道高手以及一些个道教散人儒教修士佛教僧侣有能力去追,同时有实力与各教各派竞争者一决高下。

吕靖缘当时一路直追超越了身后七八人,眼看就要触摸到那令无数人垂涎的山宝灵器时却被一伏击已久的蒙面人抢去。

吕靖缘一时恼怒与那蒙面人对招,那蒙面人虽然武道内劲并不强横,但其身法诡异非常,出手招式刁钻难防,吕靖缘与之过了三十余招不敌,随后陈修赶了过来,将其击退,却依旧未夺回灵器。

那人受了陈修倾力一掌,喷出一口血,气息大乱,以一种羚羊挂角的身法脱身而去,地上遗落了一块那人的玉佩,样式古朴,色泽鲜艳。

而彼时的那块玉佩跟此时西门荀腰间的玉佩居然一模一样,不禁让吕靖缘深思,二者或有什么关联?

他只记得一个月前在以阳州、泰州、锦州三大州城为界的这片江湖中发生了一件令各教各派人士震惊的大事。

在燕国中部地境中排行第十的武道大擎西门荀练功至走火入魔,功力大成后下山一路连杀了五六名江湖一流高手,至于其发狂的原因经小道消息验证,貌似是他的独子无故失踪,听闻是被人仇敌杀害。

西门荀在武道修为突破瓶颈的最后关头突闻此噩讯,道心受损,一念之间走火入魔,从此变得疯疯癫癫神志不清。

莫非,自己怀里的玉佩是他独子的?

那么事情或许有转机了。

陈修闭眼靠在神像石墩上脸色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吕靖缘瞧见他尚无性命之忧心中一舒,于是乎在众人以为大功告成之际而得意忘形之时他独自流露出一抹狡黠微笑。

此刻吕靖缘心中大计已有眉目。

吕靖缘轻声低语:“陈修把你身上那块捡到的玉佩甩给我。”

陈修缓缓睁开眼,柳眉一蹙,有些不解,但手上动作不停,将那玉佩飞速丢了过去。

转眼间吕靖缘忽然开口:“西门荀你若是此时走了,我保管你会追悔莫及。”

西门荀双脚已落在大门外,听见屋内飘来声音,花白的眉梢微微皱起。

“你说什么?”

“我说你会后悔。”

“为什么这么说?”

“你可曾识得此物?”

吕靖缘捏着那块品质上乘的羊脂玉佩,攥在手心摇了摇,他一脸轻松地望着蹙眉不语的西门荀。

西门荀定睛瞧了小半会霎时眼中爆发异样神采大声道:“这块玉佩你从何处寻得,还不速速招来!”

只见西门荀一步移至吕靖缘身前,五指作爪一吸,那玉佩被他攥在手中,西门荀神色激动,身躯也在颤抖。

吕靖缘一脸平淡道:“现在我不想说了。”

西门荀怒斥:“尔敢!”

“信不信我立马杀了你!”

“来啊,杀了我,你这辈子都不要想知道西门护的下落了。”

吕靖缘的眼中毫无畏惧,甚至于还有一些与他鱼死网破玉石俱焚的讥讽意味,这下令好不容易有机会得知独子下落的西门荀手足无措,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你究竟想得到什么?老夫可以满足你。”西门荀脸色阴沉。

吕靖缘偏过头望了望站在屋门内的那六人,看的极其认真,从头到脚,从男到女,从近到远,看的那一行六人面露凝色,浑身发毛。

戴帽刀客悄悄开口道:“白公子,我觉得事态的发展有些不对了。”

白羽也意识到一些问题,但并不慌张,“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随后吕靖缘对着西门荀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我要你杀了他们六人,我便告诉你西门护的下落”

“什么?”握锤武夫震惊不已,一步向前。

“吕靖缘,你死到临头了还想故弄玄虚!”

“我凭什么相信你。如何辩真假。”西门荀没有斥责吕靖缘临死关头的狂悖之言。

“玉不离身,我既然能得到这玉佩,便不会是无缘无故,信不信由你自己,要不你杀了我,要不杀了他们,你自己看着办吧。”

西门荀攥紧玉佩低头沉思。

握锤武夫又惊又怒,他看见西门荀那副深思熟虑的模样就知道恐怕事态有变故,再也无法压制内心的恐惧,西门荀是谁?

他可是不讲道理的杀人魔啊!

握锤武夫几步逼近,抡起圆鼓鼓的铜锤就欲劈在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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