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道人倒是很会赶早嘛。”钟九秋转眼脸色一变,刚才那股梨花带雨的柔弱劲消失的干干净净。

“哦,我还当是哪位良家小姐,原来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精怪。”王隐显然看见了那缓步靠近的美貌年轻女子,边摆弄桌案上的墨砚,边开口说话。

钟九秋嗔目道:“王道长可不要血口喷人啊,奴婢生的这般惹人怜爱,怎么会是妖怪呢?”

“欣欣作态,你在阳州城蛰伏许久究竟是为了什么?”王隐柳眉一横,话语有些冷硬。

“当然是我们郑侯府势力大,可以沦为我这四海漂泊无依无靠之人的栖身之所啊。”

王隐冷笑:“呵呵,你认为我会信?”

“尔等妖物一心只知谋财害命,你对吕府主母甘蓝语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王隐眼中有些怒火。

“那女子几年前害了我狐族未生出灵智的子孙十余条性命,你们道家讲求个因果报应,难道她就不应该为所做的错事负责吗?”钟九秋冷笑道。

“那你就诅咒她一辈子患上无药可治的痴心疯症!还令她折寿数十年!”

“什么叫我诅咒的,那是来自于狐族千千万万亡魂的诅咒,不是我施下的,道人可不要太高估我了。”钟九秋轻轻摇摆裙角,神色怡然。

“那王道长又在这阳州城潜伏许久是为了什么?”钟九秋瞳孔之中有精光在流转。

“我为了什么?当然是时机一到,将你们这伙妖孽一网打尽。”王隐默默书写符箓,一字一划极其认真。

“王道长区区一个道家第七境,竟然说出这般痴心妄想的大话,出家人不是不打诳语吗?岂不叫人耻笑。”钟九秋笑的花枝招展,配上她那副在阳州可称一甲的容貌身段,狐仙之态淋漓尽致。

“妖孽莫要猖狂,须知一山更比一山高。”王隐没有气急败坏。

“王道长如今自身难保,还等着谁来收服我们这些小妖精?”

“等着看吧。”

“我瞧着现在时机就不错,在过些日子王道长恐怕就瞧不见我了,真的不打算现在动手吗?”钟九秋一脸玩味的盯着桌案后那道人。

“就这么着急求死,人间不好玩了吗?”

“不好玩。”

“那你瞧瞧四周可有我布下的法阵。”

“哦,那时机到了吗?”钟九秋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你不妨猜一猜。”

听闻后,钟九秋身子不动,借着眼角余光瞥了瞥四周并未发现有任何法阵符箓的灵气波动,于是心安道:“我猜时机还未到。”

“那你可算猜错了。”

“什么?”钟九秋神色一惊,急忙朝脚下一望,只见身下有一轮大圆,一半漆黑一半玉白,有两条鲤鱼在其中畅游,脚下的路面不知不觉的化为潭水,她居然掉了下去。

“贼道人!居然暗藏不漏!好好好!”钟九秋大骂出口,那道人趁她不经意间布下了阴阳玄鱼符阵,而且还在不断转移她的注意力。

“呵呵,刚才不是牙尖嘴利吗?什么现在原形毕露了?妖就是妖,无论如何都成不了人!”王隐身形一起,跃入空中,道袍猎猎,似有大风扶摇,他双目炯炯有神,双臂交叉互换,一瞬变化十余种法决。

“阳起阴灭!给我烧!”王隐一指呼出。

白鱼爆发滔天明芒,俨若沸腾的赤星,将钟九秋炽烤的苦不堪言,黑鱼喷出无数墨线,将她束缚,无法动弹。钟九秋脸上的肌肤被一丝丝焚烧,逐渐化为一副狐精样貌,通体长着白绒绒的厚毛,腰后缠绕着三条雪白粗大的尾巴。

“贼道人!我会记住你的!”钟九秋怒喝到,双目血红。

“想杀我,痴心妄想!”

“轩辕术!三尾灵狐!给我破!”只见钟九秋浑身灵气攀升,三条大尾如旌旗鼓荡,强横的灵潮掀起骇浪,法阵在抵抗了几个瞬息后蓦然支离瓦解。

“贼道人拿命来!”下一眼,钟九秋早已逼近王隐面庞,她五指作爪朝着王隐胸口挖去。

“什么?”王隐手忙脚乱急施道法,但钟九秋的五指已然穿透他的道袍。

“受死吧!”钟九秋卯足了劲,想要将他的心脏扣出来,但却抓住一个滚烫的东西,那股灼烧感比那阴阳玄鱼阵的火势更胜百倍,乃是威慑至神魂深处的可怕。

“这是何物?”钟九秋将手一收,立马倒飞出去,离那道人三十步有余,她望着颤抖的右手,一片血肉模糊,又惧又狠又恼。

道人方才险些惨遭毒手,一时已是汗流浃背惊心动魄,他望着钟九秋的奇怪举动也是一头雾水,突然间记起什么,从胸口掏出一支竹签。

“此物便是克妖至宝!不管你是法力滔天的大妖,还是暗藏不露的小妖,它都照打不误!”

“好你个贼道人,后会有期!”说罢,一身白毛的钟九秋卷起一圈白雾消失不见。

道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盯着那竹签,那竹签中央处有一笔殷红的灼痕,这物正是先前吕靖缘求下的那支竹签。

“想不到,最后关头居然是你救了我,真是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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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清晨时刻被噩梦惊醒后,吕靖缘便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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