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灵轻笑一声,拉着秦歌说起别的话来。

“大师兄他们应该早就到了吧?”

“他们都来一个月了!”秦歌想起另外两位师兄弟就开心,“小师弟好歹是新郎官堂哥,一直忙前忙后的,大师兄帮不上什么忙,我拉他下山玩他也不来,搞得我太无聊了只能天天打擂。”

秦歌颇为不满,顿了顿,又道:“金家送亲的队伍什么时候才能来啊,我都在城门口守了好几天了。”

周青灵算了算,道:“按日子看的话应该就是再过个七八天吧。”

“那么久啊…”秦歌顿了顿,开心道:“那我等跟着新娘子的队伍一起上山!”

·

仿佛老天也眷顾一般,金家送亲的队伍一路走得十分顺畅,甚至连个刮风下雨都没赶上,到达尚央山下城镇之时甚至比预计的日子还要早上了三四天。

金柔儿一路自然开心,越临近尚央山心思越急,可等真到了地方,反而又沉静下来。

一路跟着过来的堂主腆着发福的肚子,想过来问候两句,可等到走到金柔儿边上了,看了一眼那姑娘的眼神,又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这堂主在金家呆了三十年,眼看着金柔儿从小长到大,等金柔儿接过金家的时候又一点一点帮扶她将这位置坐稳,也算得上金柔儿的半个叔叔,看一眼便能大致猜到她在想些什么。

此时的金柔儿没法劝——她定是又想起她三哥来了。

“东风不惊尘“的金门三公子金致,曾经那是怎样一位风流人物?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一个回眸让多少闺秀掉了帕子?文韬武略毫不逊色,在失了掌门连受重创之际将金门治理妥妥当当,半点也没因为混乱而失了五大门派的位置。

当年他在无双台之上显示出人人喊打的祝宁羡的身份,可即便如此,又有多少人真的舍得恨他?一剑穿胸,他将江湖搅得翻天覆地之后,连死都死的轰轰烈烈,时至今日,江湖上谈起他来,哪个不是遗憾的一声唏嘘。

堂主轻叹口气,嘱咐金柔儿的侍女好生照顾好小姐,转身走了。

侍女打好了水,柔声道:“小姐,明天就是正日子了,明天早早便要起来梳妆收拾,小姐早些睡一会吧。”

金柔儿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看着窗外没说话。

侍女看她这个样子,犹豫了一下没走,又道:“小姐,明天早上成少侠那边就要派人来接亲了,小姐开心一点,若是让成少侠看到您这个样子怕是要心疼了。”

“那个呆子吗?”金柔儿轻笑一声,“他若是心疼也不会有半点反应,顶多杵在人身边盯着你看,半句宽慰的话也说不明白。”

侍女看她笑了,终于松了口气,也笑道:“成少侠就是那样的性子,心里将小姐可在意呢。明天是小姐和成少侠的大日子,小姐今日可得好好休息。”

“嗯,我这就睡了。”金柔儿应了一声,顿了顿,又道:“这烛火就留着吧。”

侍女一愣,听她这么说也只好应着,端着水盆出了屋。

金柔儿脱了鞋子,上了床,却没躺下,抱着膝盖看着那烛火出神。

很小很小的时候,那个啥时候她三哥还没来金家,父亲永远在忙,大哥很早就没了,二哥永远凶巴巴,她也是常常这样一个人,小小的身子团成一团,静静的望着烛火发呆。

火苗一跳一跳的,看着有些孤单。

那个时候她有无数的银两可以花,有无数的人听从她不管有没有道理的话,可是她好像却不知道该怎么长大,怎么都好像缺了点什么东西。

直到后来她三哥来了,于是就有人给她讲故事,有人在她疯玩的之后帮她理头发,有人在她看烛火的时候柔声问她怎么还不睡觉,有人让她安心的靠在肩上等她睡着后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那个人啊,在她半点东西都不会却接下偌大的金门的时候,柔声告诉她,别怕,三哥在呢。

那个人啊,在面对她质问的时候,眼神透过脸上厚重的面具落在她身上,告诉她,若是你觉得太累,随着自己心意来就好,莫要让自己委屈。

那个人啊,在决定要死的前一刻还要将她支走,怕她看到血淋淋的一幕。

金柔儿轻笑一声,后来她才知道,那个人其实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却不着痕迹的照顾了她这么多年。

夜已经深了。

金柔儿依旧静静的望着那烛火,火苗一跳一跳,一如当年。

金柔儿弯起嘴角,自己就要出嫁啦。

若是一切还像原来一般,此时…也该是他来送自己才对。

金柔儿嘴角弯弯的,眼睛突然就红了。

说好了不再哭了的,到底还是忍不住。

金柔儿吸了吸鼻子,正打算将那烛火吹灭,门外突然响起三声轻轻的敲门声。

金柔儿一愣。此时金家的人应当都睡了,侍女也因着明天要起早抓紧时间去睡两个时辰,这个时候了还有谁能来敲她的门?

金柔儿微微皱起眉头,警惕道:“谁?”

门外那人没应,紧接着又是三声轻轻的敲门声。

金柔儿眉头皱的更紧,拎起防身的匕首,轻轻下地,走到了门边。等到第三次敲门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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