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危,太后突然开口众人亦能理解,宦官从范质手中拿过急报送到屏风后面。

不多时就听太后道:“这似乎不是徐羡的笔迹。”

魏仁浦立刻道:“确实不是徐羡的笔迹,应该是属官或者是幕僚执笔,臣已是验过印信,这封急报假不了!”

他曾是郭威麾下的幕僚,除了擅长处理公文,也擅长伪造公文。当年他就曾伪造过刘承祐诛杀天雄军将校的敕旨,以至于天雄军上下群情激奋这才跟着郭威早了反。伪造文书的行家都说这道急奏是真的,那自然是假不了。

九年前就有人借假军情率兵北上却半路称帝,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周的开国太祖郭威。虽未明言,群臣都知道太后说的是什么意思。

魏仁浦又道:“太后是信不过微臣,还是信不过徐令公!再者这一去一回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军情紧急实在耽搁不得。”

“哀家觉得将帅人选当再斟酌一番,赵太尉固然能征善战,只是他从未率军和契丹人打过仗。倒是把守瓦桥关的徐令公,半年之前曾在幽州和契丹人大战一场而且以少胜多,后来还掀了幽州设在边境大营……”

“不可,绝不能任徐羡为帅!此人狼子野心,他若为帅大周将有亡国之虞!”

“徐羡若是为帅,哪个将校敢在他麾下效力,还不怕被他给吃了!”

“太后是女子,只管打理后宫事务,不应该干涉朝堂政事!”

……

符丽英话没有说完,就跳出一群人来反对,前面的话符丽英都能忍,可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太后与徐羡乃是旧识,可也不能因私废公啊!”对方刻意把“私”字咬得极重,就差没说她和徐羡有私情了。

饶是符丽英好性子也不禁火冒三丈,她胸口微微起伏,待前殿纷乱之声消了下去才道:“哀家可没说任徐羡为帅,哀家以为赵太尉身为陛下托孤之臣,如此紧要时刻当和韩令公一同守卫东京。

北征之事,可叫慕容延钊为主帅,徐羡固然骄横可是总有几分本事,加之他又是瓦桥关的守将,任他为副将总没有问题吧。”

此言一处大堂之中立刻鸦雀无声,慕容延钊虽然位低可是战功却比赵匡胤高,徐羡在幽州大胜一场亦能叫辽国忌惮几分,叫他们二人为正副将军未必不是好的选择,实在没有什么理由反对。

御史李戴也站出道:“臣虽然与徐羡有私怨,可也觉得太后的建议未尝……”见四周皆是凶光忙把话头咽了下去。

反倒是韩通搓着颌下的虬髯道:“太后的提议也不错,三位相公以为呢?”

三位相公尚未搭话,就听见高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道:“赵太尉是先帝的托孤重臣,忠心才干自不必说,朕信得过赵太尉愿拜他为将!”

一直默不作声的赵匡胤,闻言俯身拜倒,“微臣领命,愿立军令状,若不能将辽军挡在瓦桥关外,臣愿以死谢罪!”

殿中的文武官员包括三个相公在内,立刻上前三下五除二的敲定根脚,任命赵匡胤为北面行营都部署,由他领军北上抵御辽国;副将则由此刻身在澶州的慕容延钊兼任,叫太后根本没有插嘴的时候。

赵匡胤当即下令,由慕容延钊兼任先锋领澶州兵马即刻北上,自己则是在东京整备兵马筹措粮草择日出征。

此刻的赵匡胤身系重任,马上变得忙碌起来,从早到晚没有一刻闲着,一直宿在殿前司连家都顾不上回。

刚刚从殿前司的兵营巡视回来,赵普立刻递上一份公文,“这是属下拣选的随陛下出征营伍的清单,请太尉用了印交给韩令公和魏枢相验看过,就会划拨到令公的麾下。”

赵匡胤清单坐到案后,仔细的看了一遍,清单上面几乎各自取了殿前司和侍卫马步司一半的兵力,这样的清单递上去自不会有太大问题,韩通和魏仁浦没有拒绝的道理。

“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为何不叫守信和仲宝随我出征,建功立业的机会怎能不留给自家兄弟,尤其是守信到了阵前有大用。”

赵普轻声的道:“太尉兄弟已是有几个在名单上,若是尽数都带上,属下怕韩令公多想!”

赵匡胤硕大的眼珠子转了转,“也罢,某和延钊兄都走了,殿前司不能没有人坐镇,就让他们两个留下吧。”他说着取出官印在公文上盖了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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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虎父无犬子,可惜韩微并没能如他的父亲那般成为一个勇猛的军汉,非是他不够勇敢,只因我他天生残疾,不禁生的瘦弱还有是个罗锅儿,人送绰号韩驼驼。

既然不能从武便只能学文了,纵然他精通文墨心明眼亮也注定与仕途无缘,只能在父亲身边帮忙料理些许公务。

接过殿前司递来的公文,韩微仔细的看了一遍,皱着眉头递给父亲,“这是殿前司送来的公文,是赵太尉需要调拨的将校和营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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